“啊?”我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想。
邵景周的笑意更深:“後來在夜市看到你和江亦的互動,我就明白了,你只是單純不喜歡我而已。”
我不知該如何接話,只能低聲道歉。
他卻灑脫地擺擺手:“你沒什麼可道歉的,是我晚了一步。”頓了頓,他又真誠地說,“你男朋友很好,真的很愛你。換作是我,未必能尋找一個沒有一點訊息的人六年。”
我們斷斷續續聊了許多,談話間,我隱約感覺他對初戀仍念念不忘,便鼓勵他勇敢追求。但他只是搖頭:“太遲了。”我反駁愛情不分早晚,他卻說失聯太久,早已物是人非,沒辦法聯絡到了。
是嗎?我暗自思忖。若真心想尋一個人,這世上總有千萬種方法能找到吧。
洗漱後,照例是和江亦的影片時間。我把邵景周懷疑我喜歡俞豔的事告訴他,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誤會了,之前俞豔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江亦聽了直笑,可笑著笑著,他的眼眶卻突然紅了。
俞豔一直很為我操心,知道我還在找房子,又給我出主意。她說如果不好意思直接和江亦開口,不如一起去旅遊。
“你這幾年太辛苦了,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她勸我,“正好攤位快到期了,趁這個機會和江亦培養感情,像你們這種情況,旅遊幾天住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等回來直接找個大房子搬一起去,何必再租兩套房浪費錢?”
其實我也想過旅遊的事,之前答應替邵婷婷去看海,可一直忙著賺錢沒能實現。現在江亦來了,倒是個好機會,只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重逢前,我本打算攤位到期後租個店面,再用攢的錢買個小公寓。
俞豔知道後說:“買公寓也行啊,你們兩個人住多溫馨。”她還建議,“要是買房,可以讓江亦出點錢,反正他也要住,不能白住,不過再愛他也別加名字,該防的還得防,但是等談婚論嫁江亦買房時,得加你的名字!”
她說得頭頭是道,我卻不太理解。既然相愛,為什麼要處處提防,斤斤計較呢?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那晚和江亦影片時,他忽然問我攤位到期後有沒有空,想帶我去雲海看海。
我怔住了。
海對我來說和天空一樣,總能消解所有煩憂,二十歲的江亦曾許諾帶我看海,後來我們分開了六年,邵婷婷也說讓我替她去看看海,可我一直忙著沒有機會。
卻沒想到江亦會突然提起旅行,我心裡頓時湧起一陣雀躍的悸動,像浪花撞在礁石上迸開的細碎水珠一樣。
俞豔知道我們要一起去旅行,給我傳授了很多經驗,雖然聽不太懂,但她信誓旦旦地說:“這些你絕對用得上。”
就這樣,我懷著既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和江亦踏上了雲海之旅。
江亦把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條,連攻略都準備得很周全,我幾乎沒操什麼心,全程都跟著他的安排走。
在雲海的那四天,我們雖然同住一個房間,但也僅此而已,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是江亦偶爾會抱著我親一親,然後摟著我入睡。
俞豔幾乎每天都要發資訊打聽我們的進展,聽說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時,她還安慰我說第一次同住難免害羞。
直到返程那天,得知我們依然什麼都沒發生,她的反應突然激烈起來:“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一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和喜歡的人同床共枕卻什麼都不做?”
俞豔信誓旦旦地說,以她對男人的瞭解,這根本不合常理,她說真正喜歡一個人的男人,肯定會想方設法親近對方。
她越說越激動,弄得我也開始心慌意亂,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分開了六年,再見時,江亦發現沒有那麼喜歡我了,畢竟過去了六年,發生了太多,我們也變了太多。
我心裡亂糟糟的,想問又不敢開口。
回想起那四天,每次從外面回到酒店我準備洗澡時,江亦都找藉口出去,回來去浴室洗澡也要呆很久,第一天我們只是躺在一起,第二天他抱了我,第三天吻了我,但也是隻是吻了我。
直到後來江亦才告訴我,那幾天他忍得有多辛苦,每晚都要去好幾趟洗手間。他說他太愛我了,愛到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