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包思齊音訊全無,連在夜市擺攤時,邵景周都忍不住問我:“包思齊和俞豔怎麼了?他已經很久沒來重都了。”
他告訴我,他給包思齊發微信,對方只說最近很忙。我不願多談別人的私事,只能搖頭表示不知情。
兩個月後的一天早上,俞豔突然來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她依舊畫著精緻的妝容,看不出任何異樣。
“趙錦,你今天能不能不去夜市,中午請假陪我去趟醫院,可以嗎?”俞豔開門見山地說。
“你生病了?”我心頭一緊。
我第一反應就是她和包思齊分手,過於傷心,生病了。
俞豔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懷孕了。”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半晌才找回聲音:“包思齊知道嗎?”
“我們早就斷了聯系,他怎麼會知道。”俞豔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機。
“你應該告訴他!”我急切地說。
“不用!”俞豔斬釘截鐵地拒絕,“你陪我去就行,我怕一個人搞不定。”
“真不告訴包思齊嗎?他有知情權。”我握著手裡的配貨單,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只覺得這事得告訴包思齊。
俞豔冷笑一聲:“憑什麼要我主動聯系他?我不打!再說了,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分手就是分手,如果我找他,他還以為我要求複合呢。”她抬眼與我對視,一字一頓道:“失聯超過一個月,就是預設分手了。”
正當我無言以對時,邵景周打來電話,說今天可能下雨,他中午來接我去進貨。我告訴他今晚不出攤了,他敏銳地察覺到異常:“怎麼了?”
我看著俞豔,她忽然笑了笑,對著電話說:“別擔心,就是陪我去趟醫院。”
“去醫院做什麼?”邵景周追問。
“她……”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俞豔單手托腮沖我眨眨眼,“沒事,告訴他吧。”
“俞豔……懷孕了。”我艱難地開口。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邵景周只說如果需要幫忙隨時聯系他。
俞豔好像猜到了邵景週一定會告訴包思齊,在去醫院的路上,她左拖右拖,果然,沒過多久包思齊的電話就打到了我手機上。
“你們在哪?”包思齊的聲音透著焦急。
我看了眼俞豔,她在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我如實相告:“在去醫院的路上。”
“把電話給俞豔。”包思齊說。
我將電話遞給俞豔,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結束通話電話後,俞豔心情明顯好轉,她說包思齊正在趕來,現在不去醫院了,等包思齊來,他會陪她去。
再次接到俞豔的電話是第二天中午,她說她在醫院,剛做完手術。
我去看她,她虛弱地躺在床上輸液,包思齊沉默地守在床邊,見到我來,他默默離開了房間。
我原以為包思齊這次來見她會是個轉機,沒想到結局依然如此。
俞豔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虛弱卻得意地說:“看吧,我就知道他會回來。”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只有讓他親眼看見我受的罪,他才會愧疚,才會對我更好。”
我無法理解這種自殘式的感情博弈,用傷害自己來換取對方的愧疚,真的值得嗎?
我不理解,我也不明白。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分手了。
包思齊送給俞豔一輛十二萬的車作為補償,他說就當是這些年的彌補,俞豔欣然接受。包思齊問她還能繼續做朋友嗎?俞豔笑得風情萬種,當然可以。
這一刻,我讀不懂俞豔的心,卻看清了包思齊沉淪的模樣。
俞豔那些若即若離的把戲,忽冷忽熱的任性,漫不經心的疏離,分手時輕描淡寫的轉身,像淬了毒的蜜糖,讓包思齊甘之如飴地越陷越深。
在這場愛情的博弈裡,俞豔早已將包思齊牢牢地攥在了手中,贏得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