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了他那麼多年,她又怎麼忍得住不看,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夏小吟把手捂在心口,把不安的情緒壓下去,一個勁兒安慰自己:“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我也沒看到啥不該看的……原諒我一顆暗戀的心,實在是按捺不住…..”
換個思路,黃緒把她帶回家,讓她住這裡,一個人待著,就是沒對她設防。
不用過度自責……自責也沒用,看都看了……裝作沒看就行了。夏小吟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舒了一口氣。
然後無所事事地躺床上,扯被子蓋著,把鞋脫了,準備休息養病,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這屋裡的一切,還有黃緒……
只好拿出手機重新整理聞八卦,分散注意力。
不行,還是感覺亂的很,總想睜開眼睛,整個人躁得很。
夏小吟索性起身,去玄關的衣帽架那裡,把自己的書包取下來,翻出畫冊,到沙發坐著,畫冊攤在茶幾上。
運筆畫了黃緒的房間,客廳,特意畫了書架上,那本她送給他的書,還有那幅畫。
中午夏小吟點了一碗清湯米線,只吃了半碗就不想吃了,病著的狀態,沒什麼胃口。
精神上是吃了個飽的,一次性把黃緒家裡的一切都看了個一目瞭然。
不知是上半天費了神,沒休息好還是怎麼地,下午的時候,夏小吟感覺病情加重了許多,渾身又燒起來,腦袋發昏,只能躺床上了。
黃緒中午,下午都發了好幾條資訊問她感覺怎麼樣,一個人能不能行,夏小吟只是回:“感覺好多了。”
不想讓他擔心,分心,已經夠麻煩他了。
傍晚的時候,夏小吟起來弄了點藥吃,繼續躺著,晚飯沒吃,燒得沒食慾。
吃了藥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也沒睡踏實,一會兒就醒來了,頭沉得要命,渾身不舒服,很難挨的那種感覺。
她還很少病得這麼重的。
也許是內心太想生一場病了吧,想讓他照顧著,就像高中時,覺得手指受傷也沒什麼,如果你會為我包紮的話,這種小傷,多來幾次沒關系。
入夜便開始下起雨來,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偶爾幾道閃電猛然劃過,夏小吟顫著身體,蜷縮在被子裡。
她最怕打雷了,父親去世那天,就是雷電交加,狂風不止。
也是這樣的一個下著雨的冷天,夏小吟再也沒有爸爸。
從此,她落下了心病,會因雷聲而心悸身顫。
雷電狂作,轟鳴不已,各種情緒奔湧彙集,恐懼、害怕、慌亂、父親離世那晚的記憶侵襲而來,與身體的不適交織對抗,黑暗中疼痛難捱,吞噬了她的意識。
頭昏腦漲地,夏小吟撥通了黃緒的電話:“黃緒哥……打雷……我害怕……你要回來了嗎?”
黃緒聽她的聲音不對勁,回道:“蓋好被子,我馬上回去。”
他本來還在階梯教室上課,從側門溜了出去,打了個計程車,二十多分鐘就到家了。
迅速地掃臉識別,電子鎖開了,黃緒直奔房間。
夏小吟看到他進來,驚慌地從床上跳下來,走幾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整個身體顫抖著。
黃緒沒帶傘,回來的時候,淋了一點雨,衣服濕了一點。
這時候,閃電還在繼續,雷聲也沒有停,雨越來越大,窗外傳來嘩啦啦的雨聲。
他抱緊了懷中的女孩:“別害怕,沒事。”
夏小吟在他懷裡,漸漸安穩起來,身體不抖了。
他把她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搬了個單人座椅坐在邊上。
夏小吟漸漸睡沉了。
黃緒脫了外套,到衛生間拿毛巾擦了一下頭發,換上拖鞋,然後把沙發上的被子拿著,重新回到房間。
那一夜,他就在那個小沙發座椅上斜靠著熬了一夜。
——
天還沒亮,夏小吟醒了,感覺整個人輕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