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做鼻子?石頭做眼睛?”李笑然哭笑不得,“還挺合適的,別說,真有點意思。”
陳川得意地笑笑,“堆雪人也是門藝術,要有創意!”
李笑然看著眼前的雪人,滿意地拍掉手上的雪:“完工!”隨即從羽絨服的兜裡掏出手機拍照,擺了個姿勢,“陳川,給我拍一個和雪人的合影唄。夏小吟,你也過來拍。”
一旁的黃緒看到雪人身體下面有一塊地方,缺了一角,便伸手在雪地上弄雪塊,想補完美了。
夏小吟看到他弄雪,急忙跑過去,一把拉住黃緒的手,“黃緒哥,你別弄了,很涼的,我來,你才病好,別又感冒了。”
夏小吟剛脫了手套,來不及戴上,黃緒也沒戴手套,她的手碰到了他的,他手指冰涼。
“你手好涼啊,黃緒哥。”
說著把手裡的手套覆在他的手上,摩挲著給他捂手暖暖。
黃緒看著她,笑著說:“好了,差不多了,暖和了。你戴上吧。”
夏小吟抬頭看他,對上了黃緒的視線,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雙手,隔著手套緊緊握著他的,一頓臉紅心跳,趕緊地松開了。
手套也沒戴,揣兜裡了。
上課鈴響起,幾個人又速度地拍了幾張照,拔腿奔回教室。
——
聖誕節過後,隔了個週末,就到元旦了。
今年的元旦晚會,有黃緒的節目,他要彈鋼琴,學校裡早就傳開了,夏小吟在小賣部買東西的時候,聽到幾個高一的女生在議論。
a:“黃緒快高考了,我以為他不參加了呢,沒想到咱們這麼幸運,還能聽到他的琴聲。”
b:“他彈什麼曲子呢?”<101nove.:“不知道,晚會節目單沒公開。”
a:“希望是《哥德堡變奏曲》,聽說他最擅長這首,彈得那是行雲流水。”<101nove.:“到那天不就知道了麼。他彈什麼都行,只要有他在,晚會就有質量保證。”
……
晚會那天,夏小吟,李笑然,陳川早早就到了,坐在他們班區域最前排的位置。
黃緒的節目排在前面,一個高一的男生唱完《成都》之後,報幕的女孩又上臺了:“接下來是高三十)班的黃緒同學,他將為我們演奏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
黃緒今晚衣著很正式,黑色褲子,西裝外套,莊重又優雅,氣質清冷。
他上臺後,沒有直接到鋼琴前面,而是先對觀眾席鞠了個躬,“抱歉,我想臨時換一首曲子,是我閑暇的時候寫的,還沒有起名字。希望大家喜歡。”
臺下雷動般的掌聲,顯然他自己作曲的這首更受期待,大家都想看看這位東城中學才子的音樂天賦到底如何。
掌聲止,琴聲起。
是憂傷的旋律,純淨地,彷彿訴說著某個故事,某種失落。
陳川也略通音樂,小聲給夏小吟和李笑然解釋,“敘事感很足的曲子,有一種錯過的情緒在裡面,是愛情,困頓,悲傷,遺憾。”
李笑然有點不理解:“黃緒哥怎麼會突然換曲子呢?”
陳川:“顯然,現在的這首曲子更貼合他此時的心境唄。”
李笑然:“可黃緒哥沒被女生拒絕過啊,哪來的錯過,哪來的遺憾。”
陳川:“是哈,黃緒哥怎麼會寫這首曲子呢,我也搞不懂。是不是被周青學姐拒絕了?……不可能啊。”
……
夏小吟沒插話,專心地聽黃緒彈琴,舉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太遠了,有點看不清。
一曲畢,掌聲又響起,觀眾的反響還是不錯的,都在議論說他很有音樂天賦,以後上音樂學院才有前途呢,讀其他專業浪費了。
有女生上臺給他獻花,黃緒禮貌致謝,鞠躬退場,從始至終從容淡定。
哪怕掌聲如雷鳴,經久不息,他永遠是那個謙遜的少年,臉上不會露出任何傲慢和狂喜。這也是他最為迷人的個性。
接下來的節目居然是周青的獨唱,她穿了一件玫紅色的長裙,烏黑的長發齊肩,她上臺的時候,雲朵一樣的輕快恬靜。
很多男孩子已經尖叫起來了。
周青聲音純淨清澈,唱房東的貓的《雲煙成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