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她的臉上布滿了焦急,一進屋後,便讓崔湜迅速摒退了左右,撲進了他的懷裡,渾身都似在顫抖。
“郡主這是怎麼了?”
李裹仰起一張明豔張揚又楚楚可憐的臉,眸中泫然欲泣:“崔澄瀾,本郡主現在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你說怎麼辦?”
崔湜先是一驚,旋即笑道:“我們有孩子了,這是好事啊!”
“這是什麼好事?本公主現在未婚,而且我母親與梁王之間……他們為我和武崇訓訂了婚約,若是讓人知道本郡主未婚就已有了孩子,那本郡主豈不是成了全洛陽城的笑話?”
“你不是說,只要蕭慕宸與慕容桓離開洛陽,你們的計劃就會很快進行嗎?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行動?”
“郡主莫急!”崔湜柔聲說著,順勢將李裹兒抱起,再次來到了榻間,他揮手將幔帳掀落,吻了吻李裹兒櫻紅的唇瓣道,“那件事很快了,只是為保順利進行,我現在必須嚴守此密,郡主既然有了我的孩子,何不將孩子生下來呢?”
“可我母親不允,她不會同意我嫁給你的。”
“臣知道,臣是說,你可以嫁給武崇訓,在這之前,騙他入你閣中,與他睡上一覺,到時候說孩子是他的不就成了嗎?”
李裹兒聽罷大怒,嬌斥道:“你什麼意思?你竟讓本郡主陪他睡覺?你當本郡主是何人?”
崔湜又忙將她擁進懷裡,吻著她細膩的臉頰,再次撩撥得她口幹舌燥,渾身都似燃燒起來。
“當然不是真的,只是假意演一出戲而已!而且那武崇訓不是也被郡主的美色所迷惑住了嗎?”
這倒是真的,一次東宮擺宴,母妃便邀請了梁王及其子至東宮赴宴,她在宴會上跳了一支舞,不僅引得滿座華彩,她李裹兒第一美人的名聲自此在洛陽城中傳了開,而且當時在座的許多名門子弟都看傻了眼,這其中便有武崇訓。
自此以後,武崇訓便時常到東宮來拜訪,看她的眼神也如同痴了一般,雖然讓人討厭,但她又豈會看不透這愣頭青的心思。
李裹兒眨著眼想了想,覺得此舉雖然荒唐,但也確實是現今唯一的辦法,畢竟她是郡主,還要名聲,更要維系皇家的顏面,很難以想象,若是父王知道了此事,對她會有多失望。
她將來是要做皇太女的人,絕不能讓父王失望。
思及此,李裹兒便點頭,徹底沉淪了下去,心中暗道:就算得不到蕭慕宸,有這位才貌雙全的博陵崔氏之嫡子、未來的崔氏安平房家主的相助,她也不算失敗吧?
……
隨著安西邊疆戰事的再一次急報傳來,洛陽城中終於落下了這一年寒冬的第一場雪。
而洛陽城中的局勢也越發緊張起來。
女帝因年老多病漸漸的躺在了榻上,且不再信任任何人,只讓二張兄弟侍藥於榻前,而二張兄弟為了在女帝死後能自保其身,亦開始為自己尋求後路,培植黨羽,甚至擅自更改詔書,幹涉朝廷決策,無數不附張氏兄弟者被罷免驅出朝堂。
漸漸的他們還將手伸到了禁軍之中,決定著軍中許多官員的任免甚至生死,這讓朝中許多大臣們不服且惶恐起來,生怕女帝一駕崩,二張兄弟偽造聖旨篡位稱帝。
於是在這個冬雪彌漫之際,寒風呼嘯的夜裡,紫微宮北門玄武門前響起了陣陣馬蹄聲,一行人來到太子李顯的東宮前,敲響了東宮的大門,為首的兩人正是他的其中一個女婿附馬都尉王同皎,以及禁衛統領李多祚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