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到你的公主府去?”女帝問。
“母皇,兒臣帶了一些證據來,想讓母皇看清一些真相。”
“哦,你想讓朕看什麼真相?”
太平便拿出了一隻銅籌的人偶雕像,擺到韋團兒面前,問:“這只銅像是你讓人埋到竇妃與劉妃的院中,以此來誣告她們二人詛咒聖人的吧?”
“公主,奴冤枉,奴從未去過相王府,又怎麼會?”
“埋此銅像之人,本宮已經抓到了,你猜猜這個人是誰?”
韋團兒的臉色驟變,頓時變成了土黑色。
太平又接著道:“魏嫗,她便是你曾經的養母吧,魏嫗已經招供出了你的所有,你曾經想我勾引我四兄,成為相王府中之妾,我四兄拒絕了你,你便仗著聖人對你的寵信,以此卑劣的手段來陷害竇妃與劉妃,然後再讓來俊臣四處傳播宮中有妖貓吃人的傳言,以此來恐嚇人心。”
“本宮以為你原也不過是一個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戶婢罷了,竟未想你與來俊臣還與吐番使臣勾結,恐怕在你的背後還另有主謀之人吧?”
女帝聽到這裡,終於在看向韋團兒的目光中露出了不一般的厭惡與殺氣。
這種不屑一顧的殺氣令得韋團兒有如萬箭穿心一般的透骨生涼。
所謂的帝王之寵,從雲端落入地獄,原來也不過是一瞬間。
“說出你身後的主謀之人是誰?”女帝厲聲問。
韋團兒自知今日難逃一死,竟是悽厲的大笑了起來:“是啊,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奴盡心盡力的在聖人身邊效忠了一輩子,從未有過二心,奴確實是真心喜歡上了相王,本只是想請求聖人讓奴做相王的一個婢妾而已,可是聖人不願,聖人對上官待詔多有器重和提拔,可是奴在聖人身邊侍奉多年又得到了什麼呢?”
“今日奴就是一死,也絕不告訴你們真正與吐番勾結之人是誰!”
說罷,韋團兒重重的一咬,口中頓時鮮血直冒,整個人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直到斷氣的那一刻,雙眼都沒有閉上。
慕容桓本欲去阻止,卻已來不及。
女帝看著這一幕,似乎更加心煩意燥不耐煩起來,沉默了好半晌,才道:“罷了,都回去吧,這賤婢的屍身,抬出去埋了!”
“喏!”
兩名千牛衛應聲,將韋團兒的屍首抬出了嘉豫殿。
“母皇,那來俊臣……”太平公主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句。
女帝便看向她道:“朕自會處理!”又將目光轉向了蕭慕宸,“子城,此事交由你去辦!勿必查出,在他身後還有誰?”
“喏!”
……
兩人回到蕭府之時,已是子時三刻了,因太過疲倦,所以這一覺也一直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
當慕容桓與蕭慕宸起床之後,來到廳中用食之時,卻發現寧姨欲言又止似的,一雙眼睛都好似哭紅了一般。
“寧姨,你怎麼了?”慕容桓問,“是有話要與子城說嗎?”
寧姨頓時抹著眼淚隱忍的哭了半晌,才道:“是啊!郎君的決定,寧姨也不好幹涉,只是老奴看著公主與郎君母子分離二十年,好不容易相見,便又要分開,實在是於心不忍。”
“原本公主讓老奴什麼也別告訴郎君的,但老奴實在是忍不住。”說著,拿出一份卷軸以及一封信件,遞到慕容桓手中,“這是慧善公主也便是郎君的表妹給老奴的信,還有這份卷軸,你們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