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李裹兒生得極美,螓首蛾眉,膚光映雪,唇紅齒白,眼含秋波。前世的她在洛陽城中便有第一美人之稱,將年輕時的太平都比了下去。
“是,我是安樂郡主,你又是誰?你為何會與他在一起?”
“你這小娘子,這話還用問嗎?這是我家郎君與我家夫人,他們當然要在一起啦!再說了,他們在不在一起,與你何幹呢?”
這話問得十三四歲的少女頓時皺緊了眉頭,頗為憤怒不悅,但又被噎得不知如何反駁。
“本郡主就是看不慣,還不行嗎?”
這時,蕭慕宸不悅的說了句:“既然是郡主,還請讓路,吾欲面見你的父王——廬陵王!”
李裹兒這才怔了一怔,暗道:這可不像是普通的白衣士子,難不成是洛陽那邊派來的官員?
“你……你見我父王作甚?”
因有李賢被邱神績逼殺之事在先,她的父王自流放房陵以來,一直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一旦聽說神都洛陽派了官員前來問候,他便會嚇得魂不守舍,甚至還上過幾次吊,幸虧被母親給救了下來。
蕭慕宸不欲多說,便回到了馬車中,令玄羽繼續趕路,李裹兒欲擋,卻被這輛馬車沖撞了開。
看到馬車離去,李裹兒嚇得趕緊跑回宮去,將此事告訴了自己的父王李顯。
李顯再度被嚇得六神無主,幾乎身子一軟就要倒在地上,倒是韋氏十分鎮定的說道:“聽裹兒說,來人沒有帶什麼人,既然沒帶人,他若是想殺王爺,我們何不就先下手為強,殺了他們!”
“愚蠢,你以為朝廷就真的只派這三四個人來嗎?真正的金吾衛大軍定然還在後面。”
“更何況,殺了他們,我母後就會放過我們了嗎?”
“夫君,我只知道,人活一世不容易,禍福倚伏,人終有一死,哪能還沒有確定有聖令到來,就先自己求死呢?”
韋氏說到這裡,眸光微微一黯,似乎很是嫌棄自己夫君的懦弱無能。
而李顯卻是萬分感激,對韋氏露出滿臉的愛意,又忙對身邊的一位宦官道:“去,迎使臣!”
“喏!”
宦官剛要離去,韋氏卻喚住他道:“慢,劉公,我這裡有一物,還請劉公先帶給使者!”
劉公就見韋氏從袖中拿出的是一塊上好的玉,眼神中頗有些戀戀不捨,也只得嘆息道了聲:“喏!”
“好高的宮殿啊!住在這裡似乎也並不差啊!我還以為這位廬陵王過著多艱苦的生活呢!”
當馬車使到廬陵王的王府門前時,阿姝忍不住嘆道。
蕭慕宸便道:“當初廬陵王流放至此時,便帶了三百人來,而這三百人中,除了他自己的妃嬪、子女與侍從外,還有一些能工巧匠與文人墨客,所以他們的生活確實不會有多差,只是吃住得好,並不代表他就過得好。”
阿姝笑了笑:“阿姝雖然不明白,但知蕭郎主說的便十分有理!”
慕容桓與蕭慕宸一同下了馬車,正要帶著人入府門,卻在這時,一位老婦人瘋瘋顛顛的跑到了他們面前,口中喊著:“別進去,別進去,會吃人,會吃人的……”
阿姝莫名奇妙:“這位嬸嬸,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老婦人顫抖著手,從懷中摸出一卷軸出來,遞到慕容桓手中。
“這是有人讓我給你們的,他說,要你們萬事小心,切莫碰到了那吃人的畜生!”
慕容桓便好奇的將卷軸打了開,發現竟然又是一幅名卷。
卷名為《柳毅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