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就是這點不好,事情做得好的時候,你我就是兄弟,做得不好的時候,就全賴到我身上了,我不讓你銷毀便是等著這一天,既然那個女人想要微服私訪於白馬寺,你何不借此機會,讓她將傳位詔書給寫了呢?”
武承嗣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要我逼宮造反?”
“自古成王敗寇,事成之後,誰造反還不是你說了算,而且你籌謀了這麼久,難道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如這個女人一般問鼎帝位嗎?”
“你可以派一批暗衛,以相王李旦之名刺殺聖人,然後再親自去救駕,將聖人請到白馬寺的地下錢莊,彼時再叫一批歸附於你的大臣們前來,迫使她寫下傳位詔書,如此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武承嗣聽罷眼前一亮,旋即又有些畏首畏尾的躊躇起來。
“魏王,我言盡於此,如果你還猶豫的話,那就等著聖人讓那些酷吏將你關進推事院的詔獄了!”
他說完便要拂袖離去,武承嗣嚇得面色慘白,登時心中沒了主意,最終也只得橫下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辦了!你趕緊去準備吧!”
男人笑了笑,這才退出了魏王的府邸,來到自己的住處。
……
這是一座建在魏王府後面的一處廢宅,經改建之後便成了一處困囚他的牢籠,這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地方,就如同他這個人,自從二十年前“死”於流放途中,他幾乎就成為了一個“厲鬼”一般的所在。
坐在鏡臺前,回首起往事,他亦顫抖著手小心翼翼摘下了這個讓他自卑又憤恨的鬼面具,看到銅鏡中一張因憤怒而扭曲的醜陋面容,隱藏在他心中的仇恨更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
“咔嚓”一聲,他陡地揮拳,擊碎了鏡面。
“這個仇,終於要報了。”
話音剛落,紅線便在這時走了進來,似乎怕觸怒到他,剛邁進一步,又迅速的退了出去。
這時,男人的聲音如同冰冷的蛇一般纏繞過來。
“既然來了,還出去幹什麼?”
紅線被他一手提進了屋中。
“是找到那兩個人了嗎?”
紅線顫抖著聲音立即答道:“是,師傅,紅線發現,有一個人似乎失蹤很久了,紅線以為,這個人定是被蕭慕宸與慕容桓藏了起來。”
“誰?”
“蘇家的三郎主蘇宇。”
男人聞言這才放開了紅線的脖頸,問:“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十日前,也就是蕭慕宸被慕容桓劫出牢獄之後,蘇宇去了一趟韶華院,就再也沒有回過蘇家,也沒有去過藥鋪。”
“很好,看來他們是從蘇宇的腦子裡探得了不少訊息。”話說到這裡後,男人的目光盯向了她,再問,“那他們現在何處?”
“就在白馬寺!近些日子以來,有好幾位商人來到了我們白馬寺的地下錢莊,雖然這些人都是事先與我們約定好聯絡之人,但也難保沒有其他人混進來想要探密。紅線注意到有一對來自西域的商人夫婦,行為舉止與一般的商人不同,很有可能便是易過容的他們!”
男人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猙獰又得意的笑容。
“是麼?還想要親身入虎xue,到我地下錢莊裡來探密啊,那就要做好把命留在這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