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是那個潛入子城房間想要勾引子城的女殺手?”太平反問,再一次看了一眼蕭慕宸,似乎故意逗他玩似的,又用團扇掩面一笑,話題一轉道,“可本宮昨日聽你訴說,你們似乎被她擺了一道。”
“是,但紅線是一個複雜的人,我總覺得她最後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
此時的紅線已經被那鬼麵人抽打得渾身鮮血淋漓,卻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出,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酷刑乃是家常便飯,這也是磨礪她們的意志不允許她們背叛的一種手段。
“你現在可有什麼想說的嗎?”待打得精疲力盡之後,鬼麵人問道。
“師傅,徒兒覺得定是那蕭慕宸騙了你們,師傅也修習過催眠窺夢之術,可所謂的窺夢也不過是根據被催眠之人的夢囈之語拼湊出一些模糊的畫面,即便他們看到了這些畫面,又怎知是在什麼地方?
紅線是絕不會出賣師傅的,無論他們怎麼逼問,紅線也沒有透露有關地下錢莊裡的任何事情。”
“你沒有透露,那蕭慕宸如何得知白馬寺、地下錢莊?”
“紅線以為,定是白馬寺中出現了奸細,將地下錢莊裡的事情走漏了出去,師傅,您何不去查一查,近些日子以來是誰經常來往於白馬寺?”
鬼麵人沉默了下來。
對於一個多疑的人來說,任何一個可能性都值得他去深思懷疑。
沉吟許久之後,他又抬起了紅線的下巴:“去!找到蕭慕宸與慕容桓,然後像殺了郭弘霸一般殺了他們。如果這次還是事敗,我就殺了你去餵狗!”
“是!”
……
“你為什麼會覺得紅線最後會選擇背叛她的師傅?”回到暖閣之後,蕭慕宸禁不住問,“她是恨她的師傅,但也不過是一枚被操控的棋子,也有她的身不由己,恐怕想背叛也不能。”
“但人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當這種忍耐到達了一定的限度,也許仇恨與憤怒的情緒會超過畏懼,而且在紅線的內心深處,她是渴望向善的,尤其是對那些同樣被買賣被虐待的貧民女子,她有憐憫之心與同悲之感,她也渴望能改變命運。”
蕭慕宸嗯了一聲,將烹煮好的一盞茶端到了她面前:“晨時有些寒氣,先喝一口茶吧?”
“好,你煮的茶確實很好喝。”
在她拿起茶盞時,忽然聽到蕭慕宸問了句:
“昨晚,我可有……傷到你?”
飲了一口茶後,她有些不明白似的愕然望向蕭慕宸,搖頭道:“沒有啊,都是我在給你治病,你是被動的,怎麼可能會傷到我?”
哦……
慕容桓注意到蕭慕宸的臉色更紅了,白晳的肌膚如霞映澄塘一般,一直漫延到了脖子上。
“以前師傅跟我說過,人在極度悲傷的情緒下是有可能會一夜白發,不過,如果反其道而行之,讓他被積壓的情緒以另一種方式釋放,心結一解,也許白發就能黑回來。
所以我便用這種方式嘗試了一下,也沒想到會有這般效果。”
蕭慕宸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這丫頭分明對情事還沒有開竅,什麼都還不懂,只當這是治病救人的一種方式,卻不知自己失去了什麼。
“以後莫要以這種方式給別人治病了!”他突然道。
慕容桓愣了一愣,本想問一句為什麼,最終還是道了聲:“好。”
“待這件事情結束以後,我便到你蘇家去提親,不管以後的日子有多長,我們便做這一世的夫妻,你覺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