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話,他一時沒有問出口。
慕容桓卻接道:“昨晚我給你造了一個夢,你睡的可好?”
“好,很好……”
慕容桓點頭:“那就好,我們去拜見公主殿下吧?”
說罷,她也掀開被子起身。
蕭慕宸注意到她也只穿了一件白色衾衣,婀娜的身姿曲線畢現,修長的天鵝頸,雪白細膩的肌膚,都讓他不受控制一般會想到夢中的旖旎情形。
不一會兒,她便穿好了那一身玄色的男子勁裝,轉向他道:“走吧,昨晚我救你之時,同時讓謝紫峨與盧十一郎去了一趟白馬寺,想必他們二人必有收獲。我們也該施展下一步計劃了。”
說完,她又走到他面前,十分高興道:“蕭慕宸,你好了便是極好的事,以後不用擔心你的一頭白發惹眼了。”
不用擔心白發惹眼?這是什麼意思?
蕭慕宸還處在自我審問的愧責之中,這時暖閣外傳來一女子的聲音道:“女郎,你起來了嗎?”
“起來了,稍等!”
她說完,對蕭慕宸暗示了一個眼神,蕭慕宸才起身披上外衣。
暖閣之中已有備好的牙粉、盥漱用物,二人洗漱完後,便到了一處閣廳之中見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依舊是一襲華服錦裳,倚臥在一軟榻上,看到蕭慕宸與慕容桓到來,一雙美眸登時圓瞪,極為好奇的起身,來到了蕭慕宸面前。
“子城,你這頭發……真的治好了?雖然一頭白發並不有損你的美貌,但這白發轉青絲,讓子城好似又年輕了好幾歲,彷彿又讓本宮看到數年前那個活潑開朗的美少年了。”
蕭慕宸神情一怔,這時彷彿才想起看自己的頭發,這一瞧之下,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愣了神。
“子城竟然還不知道,昨晚這小娘子便與本宮說過了,會想辦法醫好你的心病,她說,你的心病好了,也許這一頭白發便能轉黑了,未想真有這麼神奇!”她說罷,轉向了慕容桓,“小娘子果然乃神醫啊!”
所以,她昨晚給他造夢,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貞潔,是為了給他治病?
“公主殿下過獎!”
見蕭慕宸半晌不說話,太平公主納悶道:“怎麼了?子城,你這頭發黑了,不是好事嗎?怎麼還一幅不開心的樣子?”
“並無。”
見他面色微赧,太平掩嘴笑了笑,不再追問,轉而道:
“哦對了,今日一早,魏王在早朝之時便奏明瞭內衛府密牢遇襲,子城被劫走之事,並奏請聖人下達海捕文書,全城捉拿你們二人。不過此事,聖人還沒有給出明確的意思,即便海捕文書下達,也要透過中書省起草、門下省審核、尚書省才能發布執行,需要一段時間。
你們二人暫居我府中,想來魏王一時也想不到在我這裡來搜尋。”
話說到這裡,太平轉而又正色道,“只是你們的計劃要加快速度了,本宮聽說,昨日在來俊臣的酷刑威逼之下,便連狄相也承認了自己謀反,但好在他的兒子又將他另一封呈訴冤情的狀紙遞交到了聖人手中,聖人對此事也開始心生懷疑了,已命上官待詔秘查此案。”
蕭慕宸點了點頭,臉上並無意外之色。
太平又道:“子城,你說實話,狄相在獄中承認自己謀反,而他的兒子又另呈一封冤情書,可是你早就計劃好了的?”
蕭慕宸沒有否認,那日他讓火凰送去的一封信件便正是給他的老師狄相的。
“是,直接承認自己謀反,便不會受酷刑的折磨,來俊臣也會放鬆警惕,這是權宜之計!”
“那你在魏王那裡可有探聽到什麼?”
蕭慕宸想了想,沉色道:“白馬寺的地下錢莊是他們販賣私鹽以及養瘦馬的地方。負責為魏王暗中操控並做這件事的人應該就是薛懷義與那個鬼面黑衣人,那個人雖然毀了容貌,但我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