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錢莊”裡走出來後,武承嗣才暗嘆不妙:“壞了,莫非是那丫頭故意傳話給我們聽的?這是她使出的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走!馬上回修文坊!”
終於回過神的魏王與鬼麵人再次領著一眾護衛向修文坊的方向匆匆奔去,而就在這時,謝紫峨與盧十一郎同時從兩個不同的方向現出身來。
盧十一郎自然是得了盧淩的命令,拿著一幅畫卷尋來此處的,而就在今日酉時,盧淩也因為邱神績的失蹤被來俊臣以失職之罪強押進了推事院,而在此事之前,盧淩似乎就已預料到了這一切,提前將蕭慕宸派人送給他的畫卷交到了盧十一郎的手中。
看到武承嗣從這座白馬寺中走出來,盧十一郎亦憤然的咬牙握緊了拳頭:“沒想到這座白馬寺竟是藏汙納垢之所,裡面不知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
當魏王與鬼麵人趕回修文坊中的那一處密牢之時,竟發現他留守在密牢外的暗衛竟一個個都倒在了地上,四處都是打鬥過的痕跡。
鬼麵人抓了地上還在掙紮的一人來問:“怎麼回事?誰來過?”
“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小女郎,她……她還打傷了攝月君,將蕭……蕭中丞給帶走了!”
“什麼?”
兩人快步來到密牢之中,就見武陵越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腹部還在汩汩的冒著鮮血,唯胸脯微微起伏著,昭示著她留著一口氣在,但已是強弩之末。
“阿越——”
武承嗣神色大變,三步並作兩步飛奔到武陵越身邊,將她扶起。
“父親,對不起,女兒盡力了,沒有留住他!”
“我早說過,這個男人就該殺,你卻一再的阻攔我,阿越,今日你可算是看清了?”
“是,我看清了,他的心我要不回來了,他的人我也留不住。”
“你是我武家之女,武家的女兒莫要學那深閨怨婦一般困於兒女私情,當振作起來,為我武家的生死存亡披荊斬棘!
阿越,你當明白,父親所做的這一切皆是為了你和你阿兄,為了我們武氏的子孫將來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皇位傳到了李氏手中,待聖人一駕崩,我們武家就會如現在的李氏宗親一般被斬殺殆盡。
我們的倚仗就只有你姑奶奶,但她現在已經老了,阿越,你明白了嗎!”
武陵越的聲音頓時哽咽,眸光也逐漸變得冷然而堅定。
“好,我以後聽父親的!”
“今日就當是給你的一次教訓吧!來人,馬上喚太醫!”
武承嗣一聲命令,一名護衛應命迅速離去,他又親自撕下一塊布,為武陵越先包紮住流血的傷口,“你放心,這個仇,父親一定會替你報的!”
武陵越含淚點頭。
“一個小丫頭,她是如何帶著蕭慕宸從這地牢裡逃出去的?她帶了多少人來?”
其中一名暗衛戰戰兢兢答道:“回魏王,並無他人,就她一個人!”
“一個人?”魏王的嘴角微抽,“一個人就能將你們數十個男人都打倒在地嗎?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本王還養著你們幹什麼?”
“王爺恕罪,那女郎她會邪術,最開始她來的時候,吹了一首曲子,我們並沒有防備,在她的笛聲之中睡著了,等到醒來之時,他們便已經從地牢裡走了出來。
我們也與他們二人交過手,進行了一場惡戰,但那小娘子實在是太強了,再加上蕭中丞也非等閑之輩,又有他身邊的玄羽帶著人來相助,我們實在無法與之媲敵,所以……”
“邪術?”聽到這二字,魏王便嗤笑起來,“好啊!既然逃走了,那這謀反的罪名也就成立了,明日我便上奏聖人,令所有千牛衛、金吾衛、洛陽差役出動,全城搜捕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