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桓的眸中不禁露出晶亮之光,接道:“有人行刺蕭中丞,麻煩李將軍將這些箭弩以及這些刺客都帶回去,查明這些刺客的身份來歷。”
這一句話的氣勢竟然不容人反駁,蕭慕宸頓覺詫異而疑竇的看向了李靈桓。
眾兵衛應:“喏!”紛紛離去。
……
魏王府邸之中,一名黑衣鬼麵人越過院牆,趁著夜色正濃,一路潛到了武承嗣的寢房外,但聞寢房之中還傳來女子的嬌聲嚶泣,一名護衛攔了他道:“等等,左相大人正在納新妾,莫要進去打擾!”
“一個婢妾而已,玩玩就罷了,怎可耽誤正事,你去告訴魏王,就說鬼面有急事找他商議。”鬼麵人說罷,又瞪向了那護衛,“若是耽誤了正事,左相怪責下來,你如何擔當得起?”
那護衛臉色一變,便惶恐答道:“喏!”
不一會兒後,一臉疲態縱欲過度的魏王披著一身黑羽氅衣來到了議事的書房內。
“如何了?你這麼急匆匆的趕來找我,可是事情辦妥了?”
“並無,這都要歸結於你給的資訊有誤,你說蕭慕宸不過是一個文弱士子,只會在朝堂之上逞逞口舌之利,可我們今日十數名弓弩手將他的馬車射成了馬峰巢,他都能與他身邊的那個小娘子逃出生天。”
“更可怕的還是他身邊那個小娘子,身手敏捷,快如閃電,只一拳便差一點選碎我的內腑,若不是我自身有內力相護,只怕現在早已命喪黃泉!”
“你說什麼?那個小娘子也會武?”武承嗣似乎不敢相信。
鬼麵人又苦笑著冷呵了一聲:“不僅會武,恐怕這天下武學大家都沒有幾個人能是她的對手!”
武承嗣更是驚得啞口無言:這不可能吧?他實在難以想象,將那個看上去嬌美纖弱的小女郎與一個粗糙的武學大家聯系在一起。
意識到情況似乎已完全背離了自己的想象,朝一個異常糟糕的方向發展,他又速變了臉色,憤怒道:“所以你現在回來是想要本王如何?要本王來為你收拾殘局嗎?”
面對魏王的憤怒,這個男人不懼反笑,冷諷道:
“王爺,你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事敗就要推諉責任,這可不是我們曾經定下的盟約。”
武承嗣的氣焰頓時被壓了下來,無奈又惱火道:“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鬼麵人沉默了一刻,忽地拾起一枚棋子重重的壓在了棋盤之中,回道:“有些事情王爺是要下定決心來做了,你手中不是還有來俊臣這把刀麼?”
“既然這些所謂心向大唐的忠臣們一直反對聖人立你為嗣,那就讓他們統統都下獄!正好也藉此機會,將聖人最信任的那兩個人除掉!”
“哪兩個?你是說新入閣的宰相狄仁傑?”
“不錯,這次蕭慕宸設這麼大一個局,向全神都洛陽計程車人揭露邱神績的罪行,同時意指左相大人您為幕後真兇,狄仁傑可是功不可沒,說不定,他早就歸順了相王,你若還想做這大周的太子,此人必除不可!”
……
鬼麵人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當李靈桓回過神想要去追時,已然不見其人的蹤影。
“你沒事吧?”
看著渾身透著股威壓之勢甚至完全不顧危險就往前沖的李靈桓,蕭慕宸後怕之餘疑竇叢生。
為什麼她現在這個樣子給他的感覺與平時截然不同?
李靈桓似乎也看出了蕭慕宸的懷疑,笑道:“我無事,你應該去酒肆裡看看,剛才的鈴聲與歌聲從何而來?”
蕭慕宸點頭,在走向酒肆之時,卻見“慕容桓”腳步比他還快,大步流星的便走進了酒肆之中,他後腳跟上,兩人剛尋到歌聲傳來的一間廂房,就見一名男子如同周興一般懸在了房梁之上,胸前還掛著一封告罪書。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左金吾衛大將軍邱神績!
李靈桓一時覺得好笑,暗嘆道:學我啊!
與此同時,酒肆之中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句:“殺人啦!殺人啦!”
於是,所有人都朝著這間廂房的方向如潮湧一般奔過來。
一時之間,人聲湧湧,嘈雜非常。
當所有人趕到廂房外並看到裡面的一幕時,時間彷彿靜止了一刻格外詭秘靜寂,旋即一聲女子的尖叫沖天而起,緊接著,大片尖叫聲此起彼伏,喊聲震天,地獄一般的陰森可怖。
李靈桓感覺地面都隨之震了三震。
我的天!這也太誇張了吧!
罷了,雖然知道是個圈套,但這種查案的事情,還是交給慕容桓你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