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是對著鏡子就能畫出來嗎?”盧十一郎好笑的問。
慕容桓搖了搖頭:“十一郎有所不知,畫皮畫骨難畫心,而我的心不只是我,還有另一個我,所以我很難畫出自己的模樣。”
聽到這裡,盧十一郎更是大笑了起來:
“你的心不只是你,還有另一個你?你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啊?難不成你這身體裡還有兩顆心不成?”
阿姝在一旁急了:“阿桓,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時的慕容桓才收起了筆,看了一眼李小憐,再轉向盧淩一臉正色道:“盧少卿,縱然霍小憐與那名霍王之女皆有殺周興父子二人的動機,也參與了刺殺周興父子之事,但真正殺死他們的兇手其實是我!”
這句話宛若晴空裡響過一聲驚雷。
盧十一郎再也笑不出來了,盧淩的臉色也駭然驚變。
“你說什麼?”
倒是蕭慕宸不以為然,好似玩笑般的輕敲了一下慕容桓的額頭,含笑道:“她應該是畫畫魔怔了,我帶她去清醒清醒腦子!”
……
將慕容桓拉到大理寺外附近的一座茶館之後,蕭慕宸讓她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將話說完?”慕容桓直接問。
“案子已結,你還說這些幹什麼?你以為盧淩是我,能包庇你的這些罪行?”
“我是替天行道,不是犯罪!”
真是一個直性子!
不,她明明昨晚並非這副模樣!
昨晚的戲謔含笑,殺伐果斷,還有那種自信從容好似能淩駕於萬人之上的氣勢,與今日所見明明就是判若兩人。
蕭慕宸想到了盧十一郎適才所說的話,難不成她的身體裡真有兩顆心?
“好,你說是替天行道,便是替天行道吧!”
蕭慕宸不予爭辯,又問:“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去哪裡?”
玄羽已為他打聽到,今日一早,慕容桓便與蘇家人做了決裂,以她的脾氣,恐怕不會再回蘇家。
“蕭中丞似乎對我的事格外關心?為什麼?”慕容桓促狹的問。
從最初的第一次見面,故意拿走她的魚符,引她到百花樓共渡了一晚,直到現在,他對她的關注都遠遠超過一個只見過廖廖幾面的尋常之人。
蕭慕宸也笑了笑,戲謔般的回道:“如果說,我只是單純的對你好奇,感興趣,你相信麼?”
他頓了一聲,又笑道,“而且我們不是盟友麼?”
“周興父子已死,我們的盟約已結束!所以,你也不用再對我有過多的關注,如無他事,那便告辭了!”
她說罷,起身就要走,卻聽蕭慕宸道:“你一個小女郎,哪會這麼忙?既然蘇家已然不是一個好去處,我給你一個去處,如何?”
這句話終於讓慕容桓停下了腳步。
她驚疑的回頭,且警惕的看向了他。
“我知道你想查你父母之事,你父親曾經是國子監四門館的博士,所以你也想進國子監,昨晚你讓我帶你去行雲館,就是為了傳開你的名聲,好為以後能進國子監作準備。是麼?”
昨夜的事情,她只是在夢中隱約有些印象,但蕭慕宸此言無疑道出了她的心聲,令她無語反駁,且更有興趣聽下去。
見她意動,蕭慕宸又道:“既然蘇家不同意你進國子監,我可以讓你進去!我與國子監四門館的一位博士相熟,不過……”
他又將話鋒一轉,狡黠般的笑道:“我也是有條件的,我的條件便是,從今以後,你便是我蕭府中人,是我的專屬醫師,我會給你付每月的診金,你來替我治病,直到我病好為止,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