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給你時間來瞭解!”
面對他略含戲謔的笑容,慕容桓只好止住話頭,拱手施了一禮後,帶著阿姝向洛南裡坊的方向匆匆行去。
看著慕容桓疾行而去的身影,蕭慕宸揚了揚唇,暗笑了一會兒後,才對玄羽正色道:“走吧,去看看紫微宮的聖殿上現在鬧得如何了!”
“喏,郎君,可是有什麼發現?”玄羽走過來問。
“殺周九郎的兇手已經找到了,不過,此事不必再追查下去,這個叫李小憐的女子,安排幾個人好好看著她!另外……”他看著慕容桓已然遠去的背影道,“緊盯著蘇鳴鶴的這個女兒,一刻也不能松洩,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喏!”
……
盧淩將井底沉屍一案親自奏稟給了女帝,彼時洛陽城中關於此案各種駭人聽聞的傳言也迅速的流傳開,一時之間,整個洛陽城中可謂是沸騰了一般,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心動蕩。
上官婉兒亦將坊間傳言訴至了女帝的面前。
與此同時,望風而動的禦史臺也紛紛遞上了一封又一封彈劾周興的奏摺。女帝震怒,立刻派千牛衛去將周興押上了大殿。
“周侍郎,周九郎一案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盧少卿送來的卷宗,道是你養子為患,瞞著朕縱容你的兒子做了無數欺壓良民、掠奪他人財産且虐殺無辜少女的喪盡天良之事來?”
周興嚇得面色如漿,汗流浹背,忙向女皇認錯道:“都是臣教子無方,臣實在不知犬子揹著臣做了如此多的喪盡天良之事,臣若知曉,定要親手斬殺了這逆子,來向聖人認罪!”
女帝聽罷,臉上的怒氣果然稍稍收斂了些。
“罷了,既然周九郎已經死了,此案就當是已經結了,抄沒其家産,向全天下宣佈其罪狀,給那些被他所殺害的少女們還一個公道吧!”
盧淩道了聲:“喏!”
“回去吧!大理寺的案件應該也不止這一樁,忙你的去吧!朕也乏了。”
盧淩看了一眼正嘴角扭曲含笑面色陰鷙的周興,躬身告退!
蕭慕宸趕到紫微宮時,便見盧淩一臉憂心忡忡的從大殿中走了出來。
“如何了?”
“果然如蕭中丞所料,這樁案件不足以扳倒周興!”
“那就回去吧!聖人不喜被裹挾施壓!”
“多謝蕭中丞提醒!”
盧淩走後,蕭慕宸走到大殿外,剛要邁步進去時,竟聽到周興在殿前嚎嚎哭道:“聖人,臣對聖人真是一片忠心吶,奈何臣寒微出身,這些世家子弟痛恨臣身居高位,便屢屢對臣打擊,臣即便無錯,他們也要給臣揪出錯處來啊!”
“臣是教子無方,可臣真不知周九郎……哦不,他其實不姓周,他也就是個無賴,臣從前看他可憐便生了憐憫之心,養在身邊,但臣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些事情來啊!”
“可僅僅是因這逆子一案,盧少卿分明是想讓臣為這逆子頂罪啊,這些世族門閥子弟,仗著門庭顯赫,分明就是不將大周、不將皇室、不將聖人放在眼裡啊!”
“行了,別哭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朕又豈會心裡不清楚,莫要作出這番委屈仁義之狀!案子已結,盧少卿也沒有再說什麼,此小事以後就不要來煩朕了!”
“喏,臣罪該萬死,擾了聖人清靜!”
周興說道,突地又將話鋒一轉:“不過,臣最近又查到了一件大事!”
“何事啊?”
“臣以為蘇家不可不查,蘇家從前的二郎主蘇鳴鶴本來就黨附於章懷太子,章懷太子逝後,他硬是辭官不授,如今他的這個兒子蘇四郎一回到洛陽,我兒九郎就被殺害,臣懷疑這個蘇四郎包藏禍心,有謀逆之嫌!臣懇請將他捉拿到我刑部審問!”
周興這番言辭可謂是義憤填鷹、慷慨激昴,話剛落音,身後便傳來一聲音嗤笑道:
“周侍郎這話是不是太過了,一個十五歲的小郎,無官無職,無兵無馬,身邊就只有一個憨憨的小婢,你說他有謀逆之嫌?他拿什麼謀逆?”
言罷,還嘲諷了一句:“莫要將自己個人的恩怨,上升到謀逆大案上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