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從地接過旗袍去換,“媽咪你安排時間就好,我先去試衣服。”
看著官穎棠離開,霍泠隱隱地總覺得,女兒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清。
官穎棠剛離開沒多久,管家便過來跟霍泠通報,說是有客人給官志亨送生日賀禮來了。
霍泠問是誰,管家微一頷首,“對方說是孟家的公子,孟清淮。”
霍泠意外愣了下,完全沒想到會是孟清淮,她下意識回頭想告訴女兒,可官穎棠在房裡換衣服。
官志亨不在家,霍泠馬上讓管家去請,緊跟著又讓造型團隊們清場先離開。
沒一會,西裝筆挺的身影邁入房內。
官穎棠對外面發生的事還不知情,她悶悶地在房裡換好旗袍,又對著鏡子看了幾眼。
嘗過自由滋味的鳥兒又被關進籠子裡,大概就是她現在的感覺。
可她內心的那根弦似乎愈發緊繃,隨時就快控制不住要斷掉一樣。
淑女的包袱背得太累太厭惡,如果可以,官穎棠不想只是跟孟清淮坦白。
她想對全世界,對所有人,用力扯掉這裹在身上的束縛。
在房裡待了好一會,官穎棠才平複了心情,開啟房門往外走。
剛走出去,便聽到母親霍泠在跟誰客氣地說著話,像是有客人來了,她低著頭沒注意,直到聽到那位客人開口——
“應該的。”冷靜而低磁的熟悉聲音。
官穎棠背脊一僵,立刻抬起頭,目光幾乎是瞬間對上了站在客廳裡的男人。
孟清淮也在看她。
原本週二計劃的去香港,孟清淮還是提前了。
週一下午,孟松年和莊佳儀接到孟清淮的電話,說是週二港島天氣不佳,有臺風可能,為了避免出現航空管制的情況,最好提前一天過去做準備。
孟松年檢視了天氣,的確預報有大雨,上次去參加傅盛雲的壽宴就是遇到了這樣的問題導致遲到。
一家人因此在週一下午3點踏上了去香港的航班,6點落地後,家裡的車來接機,孟清淮沒跟著回去,單獨由自己的人接走。
眼下,鬧了別扭後的夫妻倆在24小時內又站在了一起。
官穎棠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甚至上一秒還在想孟清淮會不會就不來了,她心跳微微加速,只對視一眼就趕緊垂下眸。
霍泠剛好也在這時開口,“阿棠,清淮來給你爸爸來送賀禮。”
官穎棠:“……
官穎棠忽然不知道要給什麼表情才合理。
霍泠卻以為女兒生疏,幹笑著招呼孟清淮坐下,說:“不好意思,阿棠昨晚才回來,可能有點累。”
孟清淮視線在官穎棠身上落了幾瞥,禮貌地點了點頭,“沒關系。”
霍泠剛剛讓管家去泡茶,這都半天了還沒過來,霍泠心裡著急,怕怠慢了準女婿,朝廚房的方向喊了兩聲沒反應後,站起來說:“你們坐,我去看看茶怎麼還沒好。”
官穎棠:“……”
官穎棠想留下母親,至少別讓她一個人在這,可還沒來得及喊,霍泠已經匆匆走了出去。
客廳一時陷入安靜。兩人面對面站著,誰都沒先坐下。
官穎棠張嘴的動作嚥下去,微頓,又故意扭過頭不看孟清淮。
她就那麼硬生生地站在那。
直到耳邊傳來很輕的一聲嘆息,緊跟著,手被溫熱的掌心牽住,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