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著在幹嘛?
他該不會是在看自己,冷笑著說:裝什麼,不是想拿手機嗎,怎麼不轉過來?
官穎棠後背一陣發涼,就在胡思亂想時,有什麼東西被扔到了床上。
好像……是衣服?
官穎棠本能地轉過身,可沒轉過來不要緊,這一轉過來——
房裡已經全部熄了燈,夜色如墨,僅有島上的一彎月光朦朧透進來,映出幾分昏芒。
她清楚又模糊地看到孟清淮上半身的身體輪廓。
原來他在換睡衣。
剛剛隨手丟到床上的,是洗完澡後披上的浴袍。
準確說,官穎棠看到的是他的背脊。
精瘦有力,線條分明,
昏暗光影往他身上覆了一層濾鏡,褪去衣冠楚楚的那層外衣後,他有種性感的危險。
照理來說,像官穎棠這樣的名門淑女,是不會做出偷看男人換衣服這種事的。
但——
官穎棠不是淑女。
面前的男人也有名有份,是她老公。
於是,官穎棠心安理得地窺探了這場午夜禁忌,雖然看得不夠清楚,但往往越留白,越有想象。
直到孟清淮穿好睡衣,也拉開被子躺下,身體和床單摩擦出輕微的聲音。
她很自然地閉上眼睛裝睡。
隱約中感覺孟清淮似乎開啟了一下手機,有微弱的燈光在眼前晃了幾秒,很快就重新陷入黑暗。
兩人就這樣各佔一邊,相安無事地進入睡眠模式,
官穎棠當然不會讓自己睡著,她始終保持清醒狀態,觀察著身邊男人的動靜。
寂靜的深夜裡,所有微小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窗外海浪拍打礁石,偶爾有鳥叫聲一閃而過。
官穎棠維持一個姿勢許久沒動。
她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可能有二十分鐘,又或是半個小時?總之四肢都開始僵痛的時候,她睜開了眼。
四周靜悄悄的,身邊的男人呼吸平穩且規律,應該是進入了深睡眠。
官穎棠身體沒動,手壓著床單,沿兩人枕間的縫隙摸了一遍。
沒摸著手機的影子。
孟清淮睡前看了手機,既然不在自己這頭,就肯定在他那一頭了。
官穎棠深呼吸了幾下,輕輕掀開被子。
下床,為保持絕對的安靜,她連鞋都沒穿,也沒敢開燈,赤腳踩在柔軟地毯上,憑著一點微弱的月光,躡手躡腳地移動到了孟清淮的床側。
官穎棠靠床跪在地毯上,太緊張了,她心跳得有點快。
確定床上的孟清淮沒有任何異常後,她緩緩伸出自己的手。
房裡太暗了,官穎棠先是在他枕側找了找,沒摸著,又貼著被子外側從上至下檢索,還是沒有收獲。
難道手機在被子裡面?
官穎棠又朝孟清淮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