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水聲傳來,官穎棠抬眸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剛剛在樓下,孟松年問孟清淮的那個關於好感的問題。
他顧左右而言他,擺明就是不想回答。
至於為什麼不想——
應該是因為,真的沒有好感吧?
雖然他曾經說過不討厭自己,可不討厭也不等於就是喜歡,可能只是一種平和的接受,不反感她這個人而已。
而且他那麼聰明,肯定知道當時自己在樓上。
官穎棠覺得蔣培明那句話還是有道理的,她和孟清淮一個港島長大,一個出生北城,彼此的成長背景,文化底蘊都不同,要不是被長輩摁頭,這輩子可能都聊不到一起。
畢竟要真有緣分的話,當初同在一所大學的兩人,總該見過對方才對。
孟清淮現在遵父母命結婚,自然不會把這樣的答案說出來,讓父母失望,也讓她尷尬。
很快,洗完澡出來的孟清淮驗證了官穎棠的想法。
他背對著官穎棠在床前沙發上坐下來,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但瞧他的樣子,似乎今晚就打算睡在沙發上。
官穎棠一點都不意外,這完全符合孟清淮的性格,溫和紳士的男人,不會因為被迫住到一起就産生非分之想。
這也是官穎棠能放心讓他住下的原因。
只是,新婚夫妻共處一室,他無波無瀾,這般涇渭分明保持距離,雖說是君子之舉,但變相也算是對官穎棠魅力的否定。
怎麼,她很差?
就不值得他多看一眼,浮想聯翩,甚至心動一下嗎?
官穎棠吐一口氣,將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書放回原位,沒什麼語調地對孟清淮說:“孟先生其實不用這樣。”
正低頭給別人回訊息的孟清淮轉過來,“什麼?”
雖然這樣有些主動,但一碼歸一碼,官穎棠只是覺得沒必要,“你不用睡沙發。”
床這麼大,她沒理由讓188的老公去擠沙發,這會顯得她這個已經領證結婚的妻子有種莫名的矯情做作。
她們港女向來豁達。
然而孟清淮聽完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
他又低下頭,打完最後幾個字後站起身,淡淡說:“官小姐誤會了。”
官穎棠:“?”
孟清淮徑直朝床的另一頭走過去,“我沒打算睡沙發。”
官穎棠:“???”
愣怔間,被子已經被掀開。
官穎棠張了張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到身邊的男人。
“孟先生?”
……不是,你是不是上來得太自然了?
孟清淮無視她的震驚,平靜道:“既然官小姐想體驗婚後的生活,當然要把該做的事都做了,對麼。”
官穎棠腦子空白了一剎。
他什麼意思?
他要做什麼?
什麼是該做的事?
你等會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