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出的判斷,在這一桌人裡面選擇了竹聽眠作為遞菜的那個人,又在看到她右手裹著醫療手套之後選擇更換角色。
最終李長青接下了那盆菜,向她道謝。
“是我該謝你。”那姑娘說。
李長青聳聳肩,“別客氣。”
繼生菜之後,又是一把竹簽被甩到齊群面前,再就是一盆菌子,盛放菌子的那個簸箕裡還有一小籃花紅果,數量剛好夠這一桌每嘗個味。
“解膩。”她說。
“這都送的啊?”賀念問。
“是的,這些菌子過了時間就吃不成了,都是我早上沒事兒上山摘的,看你們一片菜都沒帶。”
“你這麼大方,”竹聽眠微微偏身,看向女孩兒身後。
你們老闆知道嗎?
“我爹讓我送過來的。”女孩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竹聽眠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你爹?”孫明瞪大眼,“景區裡那老羅是你爹?好多年沒看到你啦。”
“我才回來,是必須抬著喇叭滿大街喊去嗎?”女孩問。
“那也……”孫明被噎住。
齊群終於有機會插話,“你剛才喊老子什麼?”
女孩沒搭理,說了句有事喊人,就此炫酷離去。
竹聽眠抓了個花紅過來,發現已經被洗過,還掛著水珠,她咬了一口,心想這地界真是臥虎藏龍。
齊群還在嘟囔著有機會指定要收拾她,說話的時候抱著手,但因為沒有配合以行動,所以整體都顯得有點窩囊。
被這麼一打岔,剛才那些關於愛情和被愛的話題悄然遠去,肉很快烤好,先安撫五髒廟比較要緊。
他們這一桌是沒喝酒,但隔壁那桌已經喝到興酣。
本來,這樣子在戶外野炊,彼此之間聊天或是分享食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但是那桌老哥似乎是混的人,又看這桌只有兩個女孩兒,其它都是男的,所以開口招呼就是滿嘴葷話。
炭盆上烤著各種內髒,吃進肚裡就變成各種部位被說出口,而且擁有很強的指向性,明顯就是沖著竹聽眠和槓子去的。
老哥那桌也有幾個女人,聽了這些話只是嗔笑著讓他們不要亂講。
不像在阻擋,倒更像是在調情。
竹聽眠這一桌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誰都沒耐心聽下去,吵了幾句嘴,局勢就快進到了摔杯子砸瓶口的緊繃場面。
那桌某位老哥站起來踹翻凳子,拎著碎酒瓶過來指著他們說出那句經典句式:“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李長青把竹聽眠和槓子護到身後,孫明和齊群則是有樣學樣從老哥那桌搶了倆啤酒瓶砸碎,“老子怕你!”
老哥率先發難,然後在三秒之內軟綿綿地倒下了。
也不知道那姑娘從哪跑過來的,速度極快地按住老哥手肘,斜腳往他小腿一絆,在他因為重心不穩而倒下之際一發掌刀劈去脖子上。
就是這麼倒的。
“一會就能醒,”女孩還能單手撐著人,扶起凳子,在把老哥順去凳子上。
暈一個並不能完全起到震懾作用,之後又站起兩個人,發起進攻,然後倒下。
女孩一邊收拾人,一邊普法,“酒後鬥毆可不是什麼小事兒,你們還碎酒瓶,持械更是給自己找牢坐。”
“說好的垃圾自理,地上玻璃碎片你們得自己撿。”
那桌其餘的男男女女已經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