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出去。”趙老叔試圖轉動輪椅離開,可剎車被李長青踩住。
趙老叔回頭瞪他,他就笑,然後繼續捱打。
場面已經快要變得像欺負老人一樣了。
竹聽眠觀察著院子裡那個葡萄架子,她不太瞭解水果的季節,但只看外貌,這幾串葡萄還是有幾分姿色。
“叔,您釀酒是用這個葡萄嗎?”她問。
趙老叔不肯回答,也曉得自己拼力氣掙不過李長青,就揣著手做那,一副賭氣的模樣。
“如果您是這樣,那我就買不了酒了。”竹聽眠忽然說。
李長青看著她。
“沒人說賣你!”趙老叔說。
“你得送我。”竹聽眠說。
李長青看了一眼趙老叔柺杖的位置。
齊群忍不住小聲問:“你怎麼敢的?”
誰知趙老叔真的被引起了注意力,“你是誰家的小丫頭,你說來聽聽,我為什麼送你。”
“你打了他,”竹聽眠指著李長青說,“就得送我酒。”
在場沒人能明白這個邏輯關系,但李長青知道竹聽眠這樣說一定有她的道理。
所以他幹脆側身一步,先阻斷趙老叔伸手拿柺杖的路徑。
老叔一眼就瞧明白這小子的心思,意味不明地哼一聲,問竹聽眠:“你是李長青什麼人?”
“我買了他家房子開民宿,”竹聽眠說,“他現在給我跑腿,偶爾也當司機,很忙的。”
“關我屁事。”趙老叔說。
“你打了他,他萬一傷了哪,之後怎麼給我跑腿?”竹聽眠問,“又怎麼去上課做題,怎麼考試回大學?”
“他做什麼關我——”趙老叔極其不爽地說,隨即話音一頓,眼睛瞪大,“回什麼學?”
“大學。”竹聽眠笑眯眯的。
趙老叔迅速看向李長青,“真的?”
李長青笑了笑說,“真的,這不還沒譜,剛剛報名沒多久,沒考呢,就沒跟您說。”
“打傷了他的手,開不了車,做不了題,”竹聽眠誇張地說,“真的是很可憐。”
趙老叔眉頭一緊,視線隨之滑到李長青手上。
“沒事兒!”李長青朝他甩甩手,“我結實著呢。”
趙老叔又看向竹聽眠。
“叔,這個能吃嗎?”她指著架子上的葡萄。
“吃,”趙老叔又問她,“真的?”
“騙你幹什麼,聽說齊群也要讀書了,”竹聽眠單手拽不下來,示意槓子來幫她一把,順帶著說出齊群的夢想。
“真的?”這次是趙老叔和李長青異口同聲。
齊群當即就炸了,“老子沒說!”
趙老叔沉吟片刻,抬手沖李長青說:“給我。”
李長青攥著酒瓶,“我去打吧?”
“給我!”趙老叔作勢要錘人。
“給給給給。”李長青只好照做。
趙老叔把酒瓶接過去擱腿上,接著垂手下去轉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