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聽眠問:“要不我供起來吧?”
李長青以為她在隨口開玩笑,也就點頭說:“看你啊。”
下午點他回家去上了兩節課,飯點折回民宿,發現一堆人圍在吧臺那看熱鬧。
竹聽眠真的把那幅畫供了起來。
她在民宿前臺騰出塊一尺見方的地兒,用了一個迷你小畫架,穩穩地架著那幅畫。
為表態度,甚至一左一右擺了兩瓶ad鈣,最中間供了一把大白兔。
李長青人都看傻了。
今天晚飯的是以慶祝會的名義,誰都知道李長青是民宿的人,那麼民宿老闆特地展示這幅畫,似乎也合情合理。
大家看個新鮮,沒太說什麼。
倒是孟春恩咔嚓咔嚓拍了不少照片,又對著李長青音調奇怪地“嘖”了幾聲。
等人都散開,李長青才敢過去看自己的畫,伸出指頭戳了戳那幾顆奶糖。
“竹聽眠,你是做什麼呀。”
他超級小聲地問。
又偷偷笑起來。
座次倒是也特意安排,熟人相鄰,長輩們喝酒感慨,晚輩們也在喝酒感慨。
這桌,大家起鬨著讓李長青說祝酒詞,說完之後又講那杯酒必須喝下去。
杯子很淺,還沒茶杯高,但是即喝即見效。
孫明都替他擔心,“你這酒量,以後結婚可怎麼辦。”
王天特別義氣地咬著肉高高舉手,“以後我給長青哥擋酒!”
“你跟他結啊,還你擋。”孫明拐了王天一下。
“我長青哥指定得取個厲害媳婦兒!”王天大聲說,“他上過大學呢!”
“大學?哪個啊?”賀念問。
李長青垂著眼搖了搖頭,“沒哪個,我退學了。”
賀念表情一僵,“啊”了一聲,趕緊說:“抱歉啊,我不是故意問。”
王天並不:“被錄取了就是上過!再說了,那學校能被我長青哥上,是那學校的福氣!”
賀念為他的追捧大笑道:“李長青是救過你的命嗎?”
“那沒有,”王天有話真的說,“但是小時候我拉褲兜了,還是長青哥把褲子脫給我,結果他的褲子也被我弄髒。”
“吃著飯呢!惡心不惡心!”齊群把筷子一丟。
“我不惡心!”王天瞪他。
孫明笑得拍桌子,“就長青陪你曬鳥丟人這事兒,你就願意感激他一輩子?”
王天為此驕傲:“我這是重情義。”
賀念聽得好笑,但還注意著提醒:“這桌上還有女孩子呢。”
“哎喲……”李長青捂著眼睛笑起來。
齊群看他一眼,已經下意識想要說點兒什麼,但還是抓起酒杯一飲而盡,也算把話嚥了下去。
槓子跟著他們樂了一通,靠到竹聽眠身邊問:“你也上過吧?”
竹聽眠偏頭問她:“學校?你想去嗎?”
“我?”槓子睜圓了眼,“我哪能去啊。”
“可以的。”竹聽眠告訴她,大學分很多種,學知識深造的,也有學技術的,而且很多學校都會分配工作。
槓子明顯聽得心動,又躊躇起來,“我覺得離我有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