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驚訝於大侄子的速度,樂呵呵地同老孫炫耀:“我家這小子身體素質不錯吧?”
老孫瞪著他,“你別錘在我手上就更不錯了!”
這邊,李長青上樓時三階並坐一步地跨,推開天臺的門時,心中已經有了要如何責備人的初步方案。
然後才看清竹聽眠腰間其實纏著繩子,幾乎像是她被捆在天臺上。
……很紮實的安全防護了。
陽光下,竹聽眠不慌不忙地轉過頭,笑著問:“後頭有鬼在追你?”
李長青跑得氣喘,得知訊息之後實在忍不住想:要不是因為自己,齊群也不能這麼針對竹聽眠。
也難免開始害怕萬一真的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總之就是一路被自責和擔憂推上了過山車,急沖猛俯地安穩不了。
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在瞧見這個人之後煙消雲散。
“我看齊群在外頭呢。”李長青直接說。
“他這人就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事兒。”竹聽眠倒是有法子一次性解決,但覺得對於齊群沒必要,這人還遠遠夠不上“壞”的那個層面。
所以她的解決方式就是不解決。
“擔心我被欺負啊?”竹聽眠問。
李長青撐著門笑起來,對她說:“要戴帽子啊,太陽很大。”
“你來弄我就不曬了。”竹聽眠開始給人安排工作。
“那你幹嘛?”李長青捲袖子準備接手,先幫竹聽眠把繩子解開,又問,“誰給你綁的,跟鹵豬蹄似的。”
“你很會說話,”竹聽眠講,“快點,我已經準備好監工。”
相隔咫尺,李長青盯著她瞧,末了又搖頭,動作時盡量不碰到她,以至於整個解開的過程都進行得緩慢無效。
但是再緩慢和小心,李長青解繩子這個工作難免碰到竹聽眠。
“還會跑麼?”竹聽眠問他。
李長青低著頭笑,告訴她:“你別管。”
兩人相視一笑,居然都能體會到對方未言的愉悅,也就不再說多餘的話攪亂節奏,夏風算得上溫和,卷進院子裡,引得下邊一陣嚷嚷,聽聲兒是孫明的帽子飛了起來,王天沒能抓著,倒是被二樓走廊的劉霞伸手捏住,李慎立馬捧場說媳婦兒真棒,大家都聽樂了。
熱熱鬧鬧的,老屋多年的沉寂被一掃而空。
晚上,竹聽眠堅持要請客,選了鎮上一家口碑不錯的飯店送菜過來。
這是她順理成章地表示感謝,所以無人阻攔她做東,大家有說有笑,都比較快樂。
除了門外敬業的混混。
“哥,我們吃飯去嗎?”槓子問完,望向早上被齊群砸到牆上又彈落在地的燒麥。
沾灰不能食版本。
他們已經在這蹲了一整天,原因無它,主要是沒地方去,幹脆聚集在一起混跡,有人相約著無所事事總比自己發黴要好。
但要是固定呆在一個地方就另提,他們這個組織並沒有太強的黏性,下午已經走了倆,倒是槓子自認同齊□□好,所以心甘情願地陪伴他。
“槓子,你回吧,”齊群說完,又朝身邊幾人說了同樣的話,而他本人還蹲在原地不動。
槓子聽他狀態不佳,再次扭頭看了眼地上的燒麥,還是選擇同齊群蹲在一起。
齊群則是懶得再勸,聽著院裡漸次響起的歡笑聲,心裡越發怨恨。
憑什麼。
李長青能輕而易舉從厄運中掙脫,居然從天而降一個竹聽眠,不僅解決了李長青的經濟問題,還讓他每天樂呵得像什麼似的。二丫也很快就要出嫁,齊群就差沒有把心挖出來捧給她,到頭還要被取笑。
所有人都過得很好,除了他齊群。
到底憑什麼。
齊群思緒從怨恨變得扭曲,特別想推門進去把他們的飯桌砸爛,警告他們閉好嘴巴不許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