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與桂將軍謝將軍不過是充局面的,今日便是她們不來也會有別的大人。”
若是宴客,外臣不得入後宮,赴宴之人便少了許多,相比於鳳棲宮,趙棠更喜歡在自己的公主府宴飲,不過,公主府畢竟只是公主府,比不得皇城來的巍峨壯美富麗堂皇。
“來年春闈定有諸多青年才俊、翩翩少年湧入玉京,表姐要是有意,不如學那榜下捉婿,興許還能拖個幾年。”
趙棠心知表姐無意婚姻,與其同王尚書之子結親不如拖個幾年也許能有轉機。
這主意委實是個餿主意,逗的林筱雅一笑,“阿棠今日發昏了不成,六禮過半,若是我再去榜下捉婿豈不是白白的落人口舌。”
林筱雅側身抱了抱趙棠“我知你是好意,只不過,我心裡也有主意了。”
“好,”趙棠回抱她,下巴搭在林筱雅的肩頭,“表姐不說我也不問,但不要忘了,我也能幫忙了。”
表姐自小持事穩重,行事頗有成算章法,幼時表姐處處看顧,現在也到了她幫表姐的時候了。
林筱雅心中早有打算,只不過現如今為時尚早,無需急於一時。
在公主府小住不過兩日便被召回宮。
“眼見著笄禮將至,你們倆都好好待在宮裡,哪兒都不要去。”
陳懷芷看著並排坐著的姐妹倆,“笄禮定在大明宮,你們倆若是有交好的,盡請來觀禮。”
“群臣沒有意見?”
從前父皇便說要將她的及笄禮定在大明宮,但那時不過空口白牙的隨口一提,誰也沒當真。現如今真真切切命禮部還有內侍省操辦,那些老迂腐竟也肯?
陳懷芷覷她一眼,“自然。你是母後和父皇唯一的女兒,是大昭的羲和公主,你的笄禮定在大明宮有何不可。”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是及笄禮。
陳懷芷本打算循著武德帝笄禮操辦,後又左思右想,規制上比照著前人,但也有不同。
贊者是阿雅,出身朝中之臣;正賓是陳國公夫人,她的母親阿棠的外祖母,出身弘農楊氏,世家百年,無人小覷;有司請的則是桂將軍。
大明宮原是做群臣議事之所,如今變作宴客之用,殿中富麗堂皇,空曠遼闊。
延請的賓客個個釵鬟珠髻,雲鬟霧鬢,披羅戴翠,香氣盈盈。
隨著一聲清脆的銅鈴聲,及笄禮正式開始。
趙棠身著一襲緋紅宮裝,裙擺如雲霞一般鋪散開,腰間繫著金銀相間的緋色玉帶,此時的發髻只用一支簡單的玉簪高高挽起。
女子及笄禮,祭臺之上擺著《女戒》,一把玉尺,一面銅鏡。
《女戒》用以規訓女子代表了女子柔順的品德,玉尺象徵著規矩和尺度,銅鏡則寓意著明白是非。
可趙棠面前的祭臺上有所不同。
原本的《女戒》被換成了《大昭律》,象徵著規矩和尺度的玉尺被換成了趙棠的公主玉印。
面前的銅鏡清晰地印照趙棠如姣花照水的容貌。
有那靠前的賓客見著這心中打鼓,各家各戶都操持過及笄禮,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