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泡麵當然更好,她低頭看著碗裡的一勺渣感很足的咖哩和一塊餅,問:“能給我也拿一盒麼?”
趙海舟也笑了,這當地菜確實比不上華國了,嫂子還是華國淮信人,淮信人很會吃東西。
“沒問題!”
趙海舟跑去庫房拿面,跑到一半看到那邊兒的宿舍樓,又轉道往宿舍樓跑,拿出平常沖刺的速度,幾步沖上二樓停在207門口敲門。
房間內的宋時禮剛取下假肢,他跟著出門太久,接受腔磨合處的殘肢被磨破,滲出血跡,男人也不管,愣怔地盯著自己床頭兩盒開啟的藥瓶,裡面已經空了,藥片全倒進了旁邊的水杯裡。
宋時禮那會兒根本不講究了,回來甚至沒有燒水,直接接的自來水,一股腦把藥片倒進去,冷水的問題就是消融得很慢,這給了他一點點緩沖時間,他就坐著床上發呆。
突然聽見敲門聲,還有些恍惚。
“誰?”
“哥,是我。”趙海舟大聲應話。
宋時禮沒想去開門,也沒動,問他:“什麼事?”
“哥你收拾一下,嫂子要來一會兒,我現在去給嫂子跑個腿,我實在忍不住來給你透個信兒,我先走了啊!”趙海舟說完就急沖沖地跑走了,至於他嫂子讓拿的吃的,還是留給他哥自個兒驚喜吧。
宋時禮聽得倒是清楚,但是沒太明白。
幾個小時前在飛機上,宋時禮聽到她要結婚的訊息,長久以來一直支撐著他的那點念想崩塌了,他緩了好久,幾乎用盡所有力氣問她:“你認真的?”
“誰跟你開玩笑。”她說得那麼無情。
後面兩人直到飛行落地都沒說過一句話,宋時禮那之後他說不上來自己什麼感覺,好像處於一種巨大的悲痛之中,但好像又沒有感知悲痛的能力。
是那樣痛到麻木後感知不到的痛。
她又要來找他麼?
不管怎樣,好像是該好好聊聊。
宋時禮好像又抓住點什麼,莫名其妙拿了換洗衣物去洗澡。
這邊食堂趙海舟一跑開,旁邊立刻就有人搭話:“姜祁姐,趙海舟怎麼喊你嫂子啊?你和宋隊長?”
這些沒跟過宋時禮的都仍然喊宋時禮隊長,姜祁還挺高興的,大大方方攬下了,正要開口,就聽周敬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什麼嫂子?”大長桌這邊這排統一回頭,見周敬端著餐盤過來。
其中一人解釋道:“我們在聊宋隊和姜祁姐呢,剛剛聽舟子喊姜祁姐嫂子。”
周敬找了個空位坐下,也探究地看向姜祁。
“啊,我是宋隊女朋友。”姜祁直接說了。
雖然還沒和好,但也沒差吧,反正姜祁這回可沒什麼畢業壓力,要是宋時禮還作,她就纏一纏他。
正好大家說的無情隊長她沒怎麼體會過,在她印象裡,小宋就是個很好說話的弟弟。
周敬很是震驚,早就聽說宋隊有個寶貝的不得了的女朋友,但是從來沒見過本人。另外他原本對姜祁還有好感,想要爭取一下來著。
說實話,幹他們這行的,自己找的女朋友不太穩定,聚少離多,很多都沒落到圓滿結局。
看來這下得打消念頭了。
姜祁看著那個菜沒什麼胃口,本來就拿得很少,幾口就吃完等著趙海舟回來。
也沒等太久,趙海舟蹦躂著抱著兩盒泡麵回來,國産的,一盒泡椒味,一盒紅燒牛肉味的。
姜祁謝過就抱著面跟大家打了招呼走了。
她的行李已經送到自己房間去了,就幹脆先去了趟302,空間不大,但是也不小,房間裡過路的地方都還寬敞。
房間正中間有張一米五的單人床,床的對面有個靠牆的長桌,上面有燒水壺等工具。
床的右手邊是窗戶窗簾,左手邊有個床頭櫃,再過去是洗手間,大概四平米左右,剛好一個洗漱臺一個馬桶一個淋浴。
現在是冬天,布蘇國橫跨熱帶和溫帶,穿個短袖一件沖鋒衣剛剛合適,姜祁沒出什麼汗,但是當地風沙太大,有條件每天都得洗澡,她的頭發有幾天沒洗了,想著去見宋時禮,還是先在這兒把頭澡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