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的驚訝溢於言表，聲音大的通告電流的減弱都仍然驚了他的耳朵。
“沈枝意她想死秋明朗了，隔三差五就要給我打電話求安慰，我都快成她男朋友了，她們怎麼會分手呢？”
“就是吵架了，我們出去在外面，幾個月時間音信全無，她覺得男朋友就是個擺設，有沒有都一樣。”
這個姜祁倒不是很贊成，只要有份量，就是能克服的。
她洗漱好了，宋時禮看著螢幕裡的姜祁因為走動而晃起來，最後停在了哪裡，她似乎在放手機，神色認真，架好了和螢幕裡的宋時禮對上視線，然後沖他笑了笑，坐直了身體，開啟膝上型電腦，戴上了金屬框眼鏡。
一下子變得學術起來。
“本來就那麼長時間沒見，見面了不應該用在吵架上，沈枝意怎麼跟我面前就是好喜歡好喜歡好想好想，到了人面前還耍起脾氣了呢。”姜祁轉念一想，這好像也是正常的，於是又吐槽起秋明朗：“他怎麼不知道緊緊地抱住沈枝意。”
說著姜祁還模仿起來，雙臂交叉環抱住自己：“哦，寶貝，不要生氣，不要離開我。”
宋時禮靜靜地看著姜祁表演，忍俊不禁，姜祁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小手一揮：“我們寫畢業論文的是這樣的。”
精神狀態優秀。
宋時禮不再提別人的事：“畢業後去哪兒？”
“哦！”姜祁像是突然想起這個事似的，“我要去那如市讀博士啦，布朗大學。對了小宋，你知不知道你妹妹高中來懿國啦？現在就在那如市呢，上次艾略特他們來玩還帶著你妹妹一起來了，我帶你妹妹坐了我開的飛機，她現在老崇拜我了。”
資訊量太大，宋時禮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回複，什麼都想問，又什麼都問不出口。
她果然還是留在那邊了，又說到了艾略特。
那博士畢業以後呢，以後會在哪兒？
姜祁已經開始給自己的論文二稿做最後的修改，注意力雖然分散了一些，卻難以像以前一樣全神貫注，和宋時禮掛著電話，就總忍不住想跟他說話，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還是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姜祁有種恨不得一天一天把事情說給他聽。
直到後來沒有了回應聲音。
姜祁看向螢幕，宋時禮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右手臂屈著枕在腦袋下，就算是隔著螢幕，那排又長又密的睫毛因為眼睛緊閉而格外顯眼。
姜祁不知不覺間停了手裡的東西，支起右手撐起了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螢幕裡男人的臉。
宋時禮醒來已經是七個小時後了，國內淩晨一點鐘，他猛然從夢中驚醒，醒來後看見面前的手機仍舊在執行，仍舊是那個背景，只是不見姜祁。
他反應了半天，點了下螢幕，右上角的電量已經告急。
“姜祁。”
“我在呢。”
姜祁瞬間回應。
這麼長時間以來，宋時禮時常沉默得找不到出口的心情才終於得到了答案。
他才明白愛.欲是比性.欲更難熬的東西，性.欲尚可自我排解，但愛.欲就像一種詛咒，某個夜晚突然降臨，於是徹夜難眠，瘋狂地想要擁抱，想要親吻。
卻又無能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