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女兒呢?”
“她在房間裡睡覺,我怕她睡醒跟我要媽媽和弟弟,我就進去用被子把她悶死了。”
屋內負責做筆錄的女警氣得渾身顫抖,審訊的男警察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媽的,有時候我真心覺得我們國家的法律太仁慈,為什麼不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身旁的法醫咬牙切齒道,“一槍崩了他,真的太便宜他了。”
“嗯。”沐歌輕聲回應,看向裡面的男人,“確實不能便宜他。”
“兩個孩子還好處理,我老婆的骨頭很硬,肉還多,處理起來挺麻煩的……”
沐歌轉身不再看裡邊的情況,但也沒有離開,就靠在外邊走廊的牆上。
“媽的,氣死我了。”文質彬彬的法醫不停地爆粗口,內心憤怒的情緒幾乎快要將他湮滅。
那天打撈屍塊的時候,他就一直壓抑著,最小的屍體還不到一歲,他想不出什麼仇什麼怨,會使兇手如此狠毒地,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出手。
如今殺人兇手就在眼前,殺人的理由還這般荒唐,他靠著強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不沖進去。
半晌後,他看到一旁的沐歌,不好意思道,“抱歉,沒忍住。幹了這麼多年法醫,經手的案件數不勝數,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以為自己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可有些罪犯總能突破人類的底線。
尤其是自己有了孩子後,真的受不了這樣的事,真想活颳了他。”
“沒事,你罵的都是我心中想說的。”沐歌的聲音帶著安撫的效果,“相信我,他會遭報應的。”
“唉,可他的報應就是走完程式以後,實施死刑。真是太便宜他了。”
沐歌點頭,“嗯,確實不該讓他那麼輕松的死。”
二人就靠在審訊室外的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直到審訊室的門開啟。
“你輕點,你弄疼我了。”
拉著那個男人的警察就像沒聽到一樣,手死死地摳在他的胳膊上。
沐歌攔在他們身前,“我能和他說一句話嗎?”
那警察點點頭,眼神向上瞟了一下,示意她那裡有監控。
沐歌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直視著那個男人的雙眼。
二人對視片刻後,沐歌才收回精神力。
“算了,和他沒什麼可說的。”沐歌對著眾人揮揮手轉身離去。
當天晚上,看守那個男人的警察被折騰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沐歌上班後,就聽到關於那個混蛋男人的訊息。
他一直哭著喊著說有鬼,說他老婆和孩子回來報複他了。
他根本不敢睡覺,只要睡著,就會被摔死,掐死,或是被活活悶死。
聽到他的話,所有知道他情況的警察,都覺得他活該,恨不得喂他點安眠藥,讓他多睡一會。
而作為當事人的兇手,卻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剛睡著就夢到自己被人高高地舉起,然後狠狠地摔下。猛烈地撞擊讓他五髒六腑都翻攪般地疼,然後在疼痛中醒過來。
一個多小時後,他再度睡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什麼死死地箍住,越勒越緊,直到他無法呼吸,窒息而亡。
再度清醒過來時,他已經滿頭大汗,根本不敢再睡覺,可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他的眼皮越來越沉,再度睡去。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口鼻全都被堵住,他拼命地想掙脫,奈何力氣太小,根本掙不開對方的鉗制,最後再度窒息而亡。
這時候他再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就是個傻子了,這三次的死法,和他動手殺人時一模一樣,那除了是那三人來報複他以外,沒有第二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