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精疲力竭的模樣,那病態倦怠的蒼白,真是讓人心生憐惜。
“與丫鬟風流快活,就能把你的身體掏空成這樣?”
他是被澆完涼水又凍了一夜,為何在公主口中卻是……
穆之遠想辯解突然劇烈咳嗽,那咳嗽的力度像是要將肺吐出來。
“既然你已清醒,就好好養著,明日你與我一同進宮。”
按理來說,大婚第二日她便該攜駙馬進宮面見皇上皇後,可誰讓她的大婚太過曲折,把進宮的事耽誤了。
而穆之遠聽到要進宮,便心下一沉。他都能想到,若是公主告禦狀,他的下場會如何!
“是之遠對不住公主,無論皇上要如何處罰,之遠都無怨無悔!”
剛剛劇烈咳嗽的穆之遠,此時雙目水潤,漆黑的眼眸中滿含深情與愧疚。
這哪裡能看出虛情假意,若不是知曉劇情,沐歌都要信了他的邪。
“嗯。”沐歌起身,打量了一下房間的佈置。
檀木作梁,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牆上掛的,桌上用的、架子上擺的無一不是精品、貢品。
屏風是去年上貢的蘇繡,桌椅是檀木雕花、鑲嵌玉石的。
……
可想而知,原身為了這個駙馬,是多麼盡心盡力,傾盡所有。
“芍藥,叫人將這些無用的擺件、飾品送回本宮庫房,別放在駙馬這裡,礙著他的眼。”
“是!”芍藥的行動力很快,沐歌離開不久,穆之遠的寢室內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搬不走的床榻與裝著衣物的櫃子。
“駙馬,這……”
穆之遠的侍從無措地看著床上的駙馬。
他們竟然將窗邊的書桌及用餐的桌椅全都搬走,那以後駙馬要在哪裡練字,在哪裡下棋?在哪裡吃飯?
難不成整日待在榻上。
真的是欺人太甚!
可又無法指責,畢竟做錯事的是他的主子。
穆之遠也很憋悶,一口老血堵在胸腔,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原本計劃好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但無論如何,明日他都不能跟隨公主進宮。
夜深了,穆之遠先是沖洗涼水澡,又站在窗邊一整夜,第二天他再度病倒,病症比之前還要嚴重。
那纏綿病榻的模樣,好似隨時就要斷氣。
他又冷又累,站了一夜的雙腿好似要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