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頭頂被僕人撐著雨傘,站在馬車前方,眼神裡帶著鄙視。
胸腔裡發出悶笑,輕哼一聲,“誰派你們來的?”
跪在地上被壓著的黑衣服抵著嘴唇,不肯張口。
一人上前捏住黑衣人嘴角,一顆藥丸被逼服下。
“這可是劇毒,你要想死都難只會萬蟻撓心,”
二皇子眼神示意,侍衛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一塊令牌。
二皇子用絲巾接過令牌,看了一眼笑了,“我的好弟弟,都到這份上還不肯放棄。”
他的計劃天衣無縫,京中更是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替身在,出京也低調,這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二皇子揮著手,黑衣人被一刀了結生命,白白浪費藥丸。
嫋嫋聽見外面動靜想伸出頭來看,擠著她,“姨母,外面怎麼了,叮叮當當的好熱鬧?”
陳瑤回頭關上車窗門,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沒事,雨大路滑而已。”
“好吧!”
嫋嫋又挪到娘親懷裡,小腦袋蹭蹭。
文墨知道二姐沒說實話,他也瞄了一眼,外面慘叫聲不斷,車內都沉默寡言。
陳瑤準備下車瞧一瞧,推開車門快速關上,芸娘坐在車架前,先跳下驢車扶著她下來。
一開始打鬥,她已經看見文父文母躲到樹林裡了,不然她早就出來。
陳瑤戴著鬥笠叮囑芸娘守在驢車邊不要走開,外面屍橫遍野,血流一地,雨水沖著血水。
陳瑤手裡拿著砍柴刀跑向樹林,裡面一堆人傻了眼,有的跌坐在地,髒亂不堪。
文父兩人躲在一棵樹後面,陳瑤出聲呼叫,“爹,娘外面都結束了,可以出來了。”
文母一把拉過她躲到樹後面,悄咪咪的,“文靜你怎麼來了,這裡多危險。”
她用手安撫文母,“沒事了,你看我還拿著刀呢?再說有芸娘在,不怕的。”
路面上的屍首被快速清理掉,只留下一地血跡。
流放犯又繼續上路,想逃跑的人被抓了回來,被抽打,全身冒血,奮力反抗被一刀斃命。
陳瑤和芸娘坐在車架上,一切好像沒發生一樣。
夜裡趕到一座城池,一群犯人被帶進驛站,都餓著肚子。
夜晚小地方已經沒有吃食賣,陳瑤拿著餅子和水壺,還帶著一包衣服給文母。
兩人狼吞虎嚥吃著餅子。
等她回到客棧,文慧借了客棧廚房給幾人下了面條,又青炒了焉巴巴的水芹菜。
文慧看見她回來,著急問她,“爹孃兩人怎麼樣,要不要再送兩碗麵條過去。”
“別送了,其他犯人都不得吃,你現在送熱面過去招人恨。”
文慧點頭,她就是想爹和娘吃好一點,明天一定要備好幹糧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犯人淋了雨水,有一半人都發熱,倒地不起。
其中還有一些達官顯貴,衙役可得罪不起,派人去請了郎中。
這一夜都沒睡好,一些犯人發燒做惡夢。
夜間嫋嫋發起高燒不退,門外響起“叩叩”敲門聲。
陳瑤披著外衣開門,文慧失聲痛苦,扶著她才站穩。
她焦急問道,“出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