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看不到的角度，掌心已被自己掐得生疼，周時樾故作輕松：“看看是你家阿姨做的好吃，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好。”
打包來的早點有十多種，蘇梓看著周時樾擺開這些食物，表情複雜，“這……會不會太多了？”
再來五個她也吃不完這一大桌吧。
周時樾遞給她筷子，“都是你以前愛吃的，每樣都嘗嘗。”
蘇梓視線在一桌子早點裡轉了一圈，最終夾起離她最近的那盤生煎咬上一口，溫熱的湯汁湧出，口感鮮美。
“怎麼樣？和以前味道一樣嗎？”周時樾坐在她對面，眼神期待。
其實蘇梓已經記不清以前是什麼味道了，內陷裡有她不喜歡的大蔥，嘗出味道後蹙眉放下筷子，語氣不自覺帶著一點嫌惡：“有蔥。”
周時樾愣了愣，將那盤生煎從她面前挪開，“嘗嘗其他的。”
照著他的推薦，蘇梓一連試過好幾種，或許以前的她喜歡過這家早點，可確實已經不符合現在的她的口味了。
她意興闌珊的模樣周時樾看在眼裡，周時樾捏著筷子的指節泛白，“是味道變了嗎？”
“可能是我口味變了吧。”蘇梓垂眼避開他的視線，伸手掀開保溫盒的蓋子，“我還是吃這個。”
蒸騰的熱氣裹著米香漫開，熬得濃稠的小米粥上飄著金黃的油膜，醃蘿蔔切得比發絲還細。周時樾盯著她攪動粥水的動作，覺得她那句“可能是我口味變了”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胸膛悶得難受。
瓷勺磕碰的輕響在餐廳裡格外清晰，周時樾機械地咀嚼著冷掉的蝦餃，鮮甜的汁水在口腔泛開苦澀。
“你還在生氣嗎？”
蘇梓的勺子停在半空，米湯順著瓷沿滴回碗裡。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他聲音像繃到極致的弦。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非要提起這件事，蘇梓放下勺子，看著他的眼神有不解也有憤怒，“這三年你把我當傻子嗎？”
周時樾與她對視，表情堅定道：“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樣做！”他眼底漫上血絲，“阿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們明明都要結婚了...”
“是我的問題。”她瞳孔收縮，猛地低下頭。
她的反應明顯不正常，周時樾急切追問：“什麼問...”
“你就當是我出軌了行嗎！”她聲音突然拔高，尾音卻帶著顫，“這樣你能放下了嗎？”
周時樾像被人當胸砸了一拳，後槽牙咬得發酸：“你不是這種人。”他撐著桌子逼近她，“看著我的眼睛說，當年到底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蘇梓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偏過臉去緊咬下唇，她試圖維持自己冷漠的表情，可急促起伏的胸膛卻暴露了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周時樾薄唇緊抿，定定看著她，突然開口，“是因為那個姜望？”
姜望這個名字一出，她猛地轉過頭，神情驚愕，“不是！”蘇梓看著周時樾焦急道：“跟他沒有關系！我跟你分手的時候，和他還沒有聯系。”
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周時樾更加確信姜望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眼底劃過一抹涼意，周時樾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跟她講話的語氣盡量平靜，“好，我知道了。”
“阿梓，我不接受你的理由。”周時樾沒有胃口再吃，他看著蘇梓，認真道：“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但沒關系……”
他緩緩伸出手輕撫她的發頂，神色變得柔和，“我再重新追你一次。”
蘇梓眼睛陡然睜大，呆愣好一會兒，她臉色為難，囁嚅著想要張嘴，卻被周時樾打斷，他無奈嘆氣。
“阿梓，我還是有追求你的權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