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嚼碎果肉，歪頭問她：“怎麼了？”
在劇組的時候，她吃不完他也會幫著吃，可草莓不是她吃不完，是她只想吃最甜的那部分……他不嫌棄嗎？
蘇梓捂著嘴，用力搖頭，“沒事！很晚了，你回去吧。”
姜望抬頭看向時鐘——十點半了，端著盤子起身，“收好這個我就走。”
在醫院住了兩晚沒能洗成澡，蘇梓已經難受得不行，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她還是咬咬牙，對姜望說：“幫我放下洗澡水。”
姜望的背影肉眼可見的停頓一下，“……好。”
左手打著石膏不能沾水，蘇梓只能泡澡，姜望從浴室出來，蘇梓在門口等著，眼睛亮閃閃望著他： “可以了嗎？”
姜望剛點頭，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往裡沖，姜望將她攔住，“等等。”他從藥箱裡找出醫用膠帶和防水膜纏在石膏上，確定貼好後才對蘇梓說：“進去吧。”
蘇梓已經等不及，話音剛落，她一個閃身就進了浴室。門被關上，姜望不放心她的手，在門外對她說：“我就在外面，等你洗完再走，別泡太久。”
“噢！好！”隔著門，她的聲音發悶。
艱難脫掉衣服，蘇梓踏入浴缸，溫暖的水包裹住身體，蘇梓左手臂搭在防滑墊上，抬起完好的右手撥弄水面哼著歌，熱水把臉頰蒸出淡淡的粉，被水汽燻得泛起珍珠般的光澤。
浴室門縫溢位的水霧在走廊瓷磚上蜿蜒，偶爾傳來撥動水面的聲音，姜望覺得有些熱，扯開領口透氣，卻發現手指在抖。
“姜望？”隔著磨砂玻璃門，溫軟嗓音混著水汽漫出來，“我浴巾忘記拿了，在衣櫃最上層。”
姜望按她說的位置找到那條淺綠色毛巾，回到浴室門口，“我給你放門口凳子上。”
他退出去，走到客廳，才覺得能喘過氣來。
房子裡過分安靜了，姜望甚至能聽到自己紛亂的心跳，他背過身等了許久也沒聽到浴室門被開啟的聲音。
“哎呀！”伴隨著蘇梓的驚呼，姜望聽到水從浴缸蔓延傾出灑到地面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你摔倒了？”姜望沖到浴室門口焦急問道。
浴室裡傳來蘇梓的回答：“沒有，浴缸太滑了，我站不起來。”
姜望放下心來，下一刻又因為她的一句話而陡然提起來。
“你能進來幫幫我嗎？”
金屬門把手在掌心變得濕滑，姜望後頸滲出細汗，喉結艱難滾動，“我……我閉著眼，你告訴我怎麼走。”
拿起浴巾，開啟門，熱水裹挾著沐浴露的香氣鋪面而來，姜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握著浴巾的手指節發白，浴室蒸騰的熱氣在他睫毛上凝成細密水珠。
他閉著眼睛轉身關門，不小心撞到了置物架，金屬瓶罐叮當墜地的聲響讓蘇梓發出短促的驚叫。
“別動。”她聲音發顫，“往前走，浴缸在前面。”
水聲隨著他的靠近泛起漣漪，姜望緊閉雙眼往前挪動，突然有溫熱水珠濺在他手腕上，像是被灼傷般激起一陣戰慄。
“停下。”
姜望站住不動。
“伸手。”蘇梓的嗓音裹著潮濕的水霧。
指尖觸到滑膩的肌膚時，姜望呼吸驟停。浴巾被抽走的窸窣聲裡夾雜著布料摩擦身體的響動，直到蘇梓帶著鼻音說“好了”，他才發現後背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
“拉我一把。”她伸出濕漉漉的手腕，抱怨道：“浴缸太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