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頓時洩了氣，“我好像把事情搞得更複雜了。”
“這不怪你。”姜望注視著她，神色緩和無比，“是我不爭氣，這麼多年都沒能混出頭，還要你費心來幫我。”
姜望這些年雖然沒能大紅大紫，但他為人低調從沒有過負面新聞，蘇梓秉著想讓他紅起來的初心做這些事，到現在為止不僅沒起什麼正向作用，反而給他添上了“潛規則”“資源咖”的負面新聞。
即便撤了當初的熱搜，也重新進行了試鏡，但網路不是沒有記憶的，公佈主角人選之後，網上對於姜望的抹黑就沒有停止過，事到如今他卻沒有一絲怪她的意思，還轉過頭來安慰她。
“我……網上那些話，我都知道。”她一早就看到那些負面言論，叫江林去公關處理，可江林卻說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有討論度對於新劇的宣傳反而是個好事。她看了姜望一眼，更加內疚：“公關部說暫時先冷處理……”
她愧疚得頭都抬不起來，卻聽到他說：“我知道。”
蘇梓猛地抬起頭，雙目瞪圓，“你……”
“我知道。”姜望藏在被子下的手掌捏了捏，朝她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江總已經跟我說過這件事了。”
“你同意？”她難以置信的站起身，“你竟然同意拿你的名譽來炒作？”
她反應這樣大，姜望肉眼可見的身體僵住，眉眼低垂，笑得苦澀，“梔梔……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說到底，姜望是被資本裹挾的那一個，而她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蘇梓深吸一口氣，“抱歉，竟然用這種方式來獲取熱度……”
“沒關系。” 姜望卻對她露出笑容，“你也是緋聞的主角，倒是我連累你了。”
網上關於蘇梓的帖子被蘇睿刪得幹幹淨淨，除去齊光老闆的名號壓根找不到一條關於她的訊息，被罵的就只有姜望一個人。蘇梓咬著唇，問他：“如果這件事沒能解決好，又或者說中間出了差錯，你有沒有想過該怎麼辦？”
姜望思索道：“娛樂圈營銷手段層出不窮，大家早就司空見慣。我們之間本來就清清白白，時間一長，這件事自然就被忘記了，更何況男未婚女未嫁……”他敏銳察覺到蘇梓的表情有些僵硬，眉頭輕輕隆起，若有所思，“至於中間可能出現的差錯，如果是其他方面的問題，其實會加速大眾對這件事的忘記，除非是跟緋聞有關……”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蘇梓的表情，見她默不作聲，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他鋪墊了半天的問題：“你有男朋友嗎？”
蘇梓錯愕看向他，“為什麼問起這個？”
姜望按下內心深處的緊張，面上一派坦然，“這種緋聞沒有誇張到無法解決的地步，你這麼擔心，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指尖陷入掌心掐得生疼，姜望惴惴不安地等著她的回答。自從他從她的朋友那裡知道蘇梓跟周時樾在冷戰後，他就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剋制靠近她的慾望。
今天的問題，是他給她的機會，如果蘇梓還喜歡周時樾，他絕對不會再糾纏，但如果她猶豫了……即便為人不恥，他也要把她搶過來。
蘇梓陷入沉默——如果她沒有男朋友，這頂多就是個花邊新聞；如果她有男友，那就成了道德倫理問題。
這份沉默在姜望這裡好比淩遲，忍著內心刺疼，他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打破僵局，卻聽到她說：“沒有。”
姜望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答案比他設想的還要更好！
按照跟周時樾的約定，蘇梓本來該她有男朋友的，可抬眸看向姜望時，不知怎麼回事，都到嘴邊的話卻變成了：“沒有。”
這也不算撒謊，畢竟確實早就分手了。至於蘇周兩家的訂婚……本身也只是預設，並沒有對外界公開，等周時樾回來盡快處理了就行。
“我沒有男朋友，你放心。”怕多說會露餡，蘇梓拿起自己的東西，“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轉身後，姜望繃了許久的嘴角無法遏制地上揚，望向她的眼神裡是不再掩飾的慾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