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道翻都沒翻,一手拿著檔案,一手牽著她,就往自己辦公室走。
杭左眼睛 笑彎彎的,卻傲嬌又假惺惺地說:“公司都是人哎!”
你就這麼牽著我走,有點不好吧?形象呢形象呢?你可是說一不二的大總裁,剛剛把一個訓哭了一個訓氣倒了!這樣你的威嚴會不會受損啊!
杭左替他想了好多了。
“遲早要認識。”季遠道說得很平常,牽她牽得無比自然,如在自己後花園散步似的牽著她出了會議室,一路經過秘書室,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杭左本來有點緊張,但季遠道的辦公室和這間會議室很近,一路上都沒看見幾個人。
除了在經過秘書室的時候,聽到一聲撞擊玻璃的聲音。
她回過頭瞧了一眼,看見有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看著像是個秘書,正拿著什麼檔案要出去,卻一頭撞在了玻璃門上。
她一回頭,那年輕人就連連對著他們這麼說:“抱歉抱歉,季總。”他一邊說一邊偷瞄了眼杭左。
杭左:“……”
如果這位年輕人沒回頭對著他們抱歉,那她可能會想,也許人家只是走路習慣不好;可這年輕人顯然還不夠沉穩,撞到玻璃上,卻對著他們抱歉,顯然就是看戲看壞了事……
季遠道顯然也明白,只語焉不詳地說了一句:“習慣了就好。”
頓時,秘書室裡,豎著耳朵、坐得筆直的一屋子人,全部抬起了頭,望向了杭左——畢竟這是季總親自認證的需要習慣的女人!
只有湯秘書比較淡定,他已經猜到了,所以顯得格外沉穩。
其他幾個秘書不由驚嘆,湯秘書不愧是湯秘書!這都能不動如山!
一進辦公室,這次季遠道沒管外面人怎麼想,也沒注意公私分明,直接將自己辦公室的門關了。
外面的秘書室頓時熱血沸騰。
而屋內,杭左一下子就抱住了季遠道,一個勁的笑著。
季遠道扒拉了一下她的腦袋,像是把她從胸前拎出來一樣:“至於?”
杭左笑得更歡了,但顧忌到外面說不定有人在聽牆角——其實這純粹是她臆想,季遠道的秘書室還沒這麼生猛,只有她敢在季遠道面前這麼生猛——她沒敢笑得太張揚放肆,壓低了笑聲,但眼角眉梢都是壓制不住的笑意:“你們公司人好好玩。”
季遠道也覺得有點誇張,但語氣清冷又平靜地說:“你多來幾次,就不會有人撞玻璃了。”
杭左又被這一句話給逗笑了,趴在他胸口笑得起伏不平,笑夠了,忽然又抬起頭來說:“你的衣服材質好好啊,軟軟的……”
他這會兒只穿了件襯衫,襯衫是絲綢材質的,但新增了其他成分,面料是有點硬的。但杭左心裡很柔軟,就覺得他身上也軟軟的,衣服也軟軟的,很舒服,所以誇了一句。
但正經無趣如季遠道,他說:“……大概是因為你在摸我?”
杭左:“……”
她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胳膊而已啦,連情話都聽不懂!以後怎麼跟她婦唱夫隨,玩恩恩愛愛遊戲啊!
第一次來季遠道的辦公室時,杭左是有點拘謹的,只坐了一會兒,把事情搞定就趕緊溜了,都沒好好欣賞這裡。這一次來,她就一點都不見外了,揹著手很有範地轉了一圈,摸摸這裡摸摸那裡,問問這個問問那個……
季遠道坐在老闆椅上,頗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撐著下巴,一一解釋。
杭左回頭和他說話時,忽然掃到他桌面上放了一副眼鏡,趕緊跑過來瞧瞧。
拿起來一看,便問:“這是你上次在家裡戴的那副嗎?”她一邊說一邊拿著眼鏡往季遠道臉上比劃了試試,又否定了,“好像不太一樣吧,眼鏡鏈沒這麼長……”
她好奇地盯著季遠道的眼睛問:“你近視啊?”
“不近視,防輻射的。”
杭左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你戴眼鏡呢!”
季遠道想到什麼,笑了一笑,故意問她:“哪天?”
杭左頓時覺得臉有點發燙,天吶,剛才那小哥撞了玻璃,不會是因為他也是那天視訊會議人員之一吧,不會是看到了自己想到了那天的事情吧!
希望所有人都把這件事忘掉!杭左連忙轉移話題:“我覺得這個眼鏡鏈怪好看的呢!”
季遠道:“也許是人比較好看?”
杭左愣了一下,撲哧一笑,偏偏不誇他好看,反而誇起自己:“這麼說的話,那我戴肯定特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