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無知還驚喜的模樣,杭左臉色驟然冷下來,“不僅認識,你還帶我玩遊戲,”她語氣也冰冷起來,“你叫我躲在櫃子裡玩捉迷藏,我就躲進去了,但是你沒叫人來找我,你把櫃子門鎖住了。”
她說完,便用那雙漂亮的眸子盯著他,好似幽怨。
季承錦呆住了,怎麼都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出,他們小時候不僅見過,他還捉弄過杭左?所以她這麼討厭他?
“我小時候可能比較頑皮,如果是因為這個,我為……”
季承錦本來想說小時候的事情不記得了,他並非故意所以為小時候的她道歉,但杭左直接打斷了他:
“我外公去世了,你知道嗎?”
她的神色非常冷淡,冷淡到讓季承錦有點不安;她的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他,好似要把他盯出個窟窿來。
“我聽說過。”
這件事他當然知道,當初季遠道就是去了一趟她外公的葬禮上,回來沒多久後就告訴家裡人——他結婚了。
杭左並不想接受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因為季承錦幹的破事多著呢!
她的神色寡淡得跟沒有一樣,好似壓著一股子氣,防止自己情緒起伏,繼續道:“我外公是先氣病了,因為病了,所以走了。”
“因為我被退婚了!”杭左還是沒忍住,語氣一下子有些起伏,“那是我外公親自給我訂的婚約,他不知道為什麼你把我傳得那麼……糟糕,還非要退婚!他很生氣,本來說要親自來一趟的,但是……沒來得及……”
季承錦震驚在原地,半晌沒說話。
杭左頓了片刻,緩和了一口氣說:“現在你可以不用再糾結了吧?”
這次過年大家都在一塊兒玩,她隱約覺察到了季承錦對她的關注,可她一點都不想要,甚至為此而煩惱。別人就算了,季承錦是季遠道的大侄子啊!這要是搞得不清不楚的,以後跳到黃河她都洗不清了。
說完了,杭左轉身就走。
“不是我傳的……”
季承錦在她身後低聲解釋了一句,但是杭左只聽了前半句,就沒興趣再聽下去了。
她當然猜到不是季承錦傳謠的,季承錦從別處聽說後堅持要退婚,但當初退婚他都沒露面,她解釋澄清的機會都沒有,還因為他搞得全京都的名流都知道她杭左了。
這件事的起因,很難說和季承錦沒有關系,她外公氣的也是氣季家這個渾小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也許季承錦並沒有想到什麼嚴重後果,也不知道一個老人家能氣病,並因此一病不起……
如果早知道,他肯定不會做得這麼不留情面。
但事實上就是,季承錦在不經意間促成了這樣的後果。而杭左很難把感情和事實完全分開來看。
杭左不再管季承錦,轉過門檻。
一抬頭,看到季遠道靠在不遠處的廊柱邊。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此刻正抱臂作壁上觀,靜靜地看著這邊,一臉淡然的樣子。
這讓杭左想到下午時分,他就是用這雙清冷的眉眼看著她,從容地調整著策略,而她軟成一捧水。她的臉一下子就飛紅了,還好晚上廊上掛著的燈發出柔和的黃色的光,讓臉紅的人不明顯。
她先是放慢腳步走了兩步,而後便小跑著,飛奔過去。
季遠道心思一動,腳步未動。
等著她過來。
杭左一走近,就被他身上的香味吸引了,跟貓兒一樣,湊近了便吸了吸鼻子,然後皺眉:“酒味還挺重。”
不過好香啊!
真是奇怪,她覺得季承錦身上帶著酒味就是臭男人的酒味,但季遠道身上的紅酒味,就格外的香!
季遠道不由笑了一笑,微醺讓沉靜的理智變得有些遲鈍,眼裡映著杭左,他覺得小野貓有時候也像家貓,溫順又乖覺。
杭左自動攬上他的胳膊,仰頭問他:“你不好奇我們說了什麼嗎?”
季遠道一低頭,清冷的眸子彷彿染著一層迷離的清冷的神韻:“想知道。”
杭左抿著嘴笑了:“想知道你要問啊!”
季遠道如同一個好使的機器人,立刻問:“你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