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左偏不樂意,當著崔婉柔的面這麼秀,不就證明這位崔小姐格外重要了?
她這回放了一粒葡萄幹到他手中。
季遠道一連線了瓜子仁、葡萄幹、核桃仁,最後變成殼都沒剝的瓜子,終於不再伸手了。
他們的行為雖然隱秘,但一連這麼多次,該看見的和不該看見的,都看見了。
季老夫人掃了一眼季老大。
季老大輕咳了一聲,責怪他不該當著崔婉柔的面和杭左調情似的。
人人都看向聲音來源的季老大。
杭左卻在季老大輕咳提醒時,瞄 了眼崔婉柔。
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看到這位柔弱病西施的眼中突然迸射出冷光來,眸光閃爍著冷意,像是藏著止不住的恨意,目光都因此顯出特別的堅定,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這只是一瞬間,一閃而逝。
杭左心忽然突突地跳起來。
如果她是崔婉柔呢?
如果她有這麼一個從小就認定了的竹馬,她對竹馬有救命之恩,竹馬對她也很好,想要的一切好東西竹馬都可以給她弄來,那她會不會非他不嫁?有這樣的一個人,她的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吧。
即便明白竹馬對她無意,但人人都告訴她,他們是一對,遲早要攜手邁進婚姻的殿堂,還有一群人都在撮合他們,那她是不是始終會抱有幻想,等了一年又一年,只要他未娶,她未嫁,她始終心存幻想?
如果竹馬突然就結婚了呢,娶了個完全陌生的闖進來的女人?
杭左光是想想,就覺得心裡一揪一揪的。
她會爆炸的!
如果這個竹馬是季遠道,那她更會氣炸的!她絕對不會當著這麼多明白人的面喊“季哥哥”的!
所以,崔婉柔內心是怎麼想的?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假裝什麼都沒發過,和季遠道說這說那?她怎麼能繼續溫柔地喊著“季哥哥”的?……
就在這時,季遠道忽然站起身來說:“你們先聊,左左一直想去雲室看看,我和她先走一步。”
杭左巴不得,連忙拋了一手的瓜子,跟著站了起來。
其他幾人臉上都流露出驚訝的神情,好像季遠道在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崔婉柔更是變了臉色,塗了腮紅都遮不住的白。
出了門,杭左這才輕鬆了一些,但傲嬌得很:“雲室是什麼地方?我什麼時候想去看了?”
顯然就是個由頭,拿她擋崔婉柔,杭左很不樂意,好像自己的作用就這麼一丁點,該用時說什麼都得用上!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非要把手遞給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真調|情呢!
“那是我的藏寶閣。”季遠道不傻。一句話就說得杭左蠢蠢欲動。
藏寶閣啊!
季遠道還有寶貝啊!她當然要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