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道瞬間被濺了一身。好在發生變故的那一刻,季遠道下意識抬起另一隻手,擋了一下,擋住了濺到臉上的橙汁。
杭左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剛好坐在對面,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突然橙汁濺了一身!
一臉!
兩人各有狼狽。
季遠道大腿處濕了一大片;杭左身上斑斑點點,最慘不忍睹的是臉上!
杭左氣壞了。
她想都不想,抬起袖子,猛地擦了一把臉,眼睛則怒視著季遠道。
狠狠地擦著,好像擦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季遠道的臉!那麼的用力!
季遠道迅速起身,抽了幾張面紙,扔到她面前,聲音依舊霜似的冷冽:“自己擦。”
他卻不管自己腿上的橙汁,又坐了回去,只用一雙英銳清冷的眼睛看著杭左,好似她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一樣。
明明捏爆橙子的是他!
杭左氣得把面紙又扔了回去:“你自己擦吧!”
這狗男人和她八字不合!
這個狗男人永遠強勢、態度強硬,濺了她一身的汁水都不願意哄一句,那麼冷冰冰地遞給她紙!明明他知道該哄的!
就因為自己沒哄好他,懟了他幾句,他就對她這麼冰冷不近人情!
她的朋友阿冠是調侃了他。可是,她哄了呀,沒法哄呀!她都說“要是他不喜歡就不要他們來”了,難道他還想要自己永遠不跟他們來往嗎?
而且,但凡一個男性朋友,他都要警惕一下嗎?如果今天阿冠旁邊沒有抱著青青,他是不是得連阿冠也一起算上?
她覺得自己簡直愚蠢!再這樣下去,就等著以後做籠子裡的金絲雀吧!專門討他開心、被他掌控的金絲雀!
杭左一言不發,用袖子胡亂擦了兩把臉,能清晰視物後,便站起身,轉身就往樓上走。
同時氣憤道:“你把這裡收拾一下!”
走了兩步,想到他那金貴的手指頭,萬一她的命令他壓根不聽,自己多沒面子。她又回過頭來說:“你想收拾就收拾,不想收拾就放著叫人來收拾吧!”
杭左氣呼呼。
有一種想把季遠道的頭摁到橙子裡的沖動!
卻在走了兩步之後,突然聽到背後傳來季遠道如冰如雪的聲音。
“我這種長相,你能接受嗎?”
杭左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緩緩回過頭來。
只見季遠道依舊坐在沙發上,連姿勢都沒變換一下。
他坐著,她站著。
所以他微微仰著頭,看著她。
他身上還留著深色的液|體痕跡,說狼狽是狼狽,但他這個人天生有著一種吞天氣勢,坐在那裡問出這種聽起來弱勢且等著答案的問題時,也絲毫不減那一身的矜貴和淩厲氣度。
杭左更生氣了。
就沒見過說這種話還冷著一張臉的人!又不是不會笑,擠也該擠出一個笑容才對!
他這長相很合她的意,很能啊!但她現在不想要了,也要不起!
就算有點意思又如何,對她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她就沒見過這麼霸道強勢的人!難道以為自己臉長得好點,就能坐享其成,等著美人投懷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