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左只略微朝他點點頭,便錯過身,往花園裡沒什麼人的地方走去透氣,心裡卻想著——今天倒是穿得人模狗樣的,竟然穿了件大衣,釦子還闆闆正正地扣了起來;之前這人,每次都是一身休閑服,拉鏈從來不拉,一看就很浪的。
又想——果然只有季遠道是表裡如一的冰山君子,今天來這裡的恐怕多少有些裝模作樣,平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就拿她自己來說,就有點裝,想要裝得端莊一點。
……
季承錦見到杭左,那不是一點點欣喜,真是“眾裡尋他千百度”!他的目光一直跟著杭左,直到她走遠,他還時不時回頭看她。要不是得先把禮物給主人家,他恐怕這會兒連門都不進就要跟過去了。
跟季承錦一起來的是他的一個朋友,叫查波。查波見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剛撞見的女子,便評頭論足起來:“長得漂亮,身材又好,一來就撞到這種極品……”
季承錦目光一凝,難得正經,語氣卻涼涼的:“閉嘴,別亂看。”
查波:“?”
吃錯藥了?平時大家都這樣啊,也沒見讓閉嘴啊。
查波:“你不也看了?”
季承錦目光又追隨了過去,聽到這話,回轉身體,一把勾住查波的脖子,將他往屋內帶,大言不慚:“以後你得管她叫嫂子。”
“?”
查波震驚了兩秒鐘,便非要回頭看人,被壓著脖子也要連連回頭看,只想多看兩眼季承錦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最近,他才知道季承錦的反常為何。
原來他一見鐘情了個女人,鬼迷心竅了一樣,明明是酒吧遇見的,他非說人家出汙泥而不染,鐵了心的要追人家。
無論玩得好的還是不好的,都知道他性情隨意浪蕩,見過的女人無數,斷不會栽在一個見過沒幾面的女人身上,大家還為此開了個賭局,打賭他能堅持幾天、幾周、幾月的都有。
結果這回季承錦還真洗心革面了,女人不玩了,兄弟也不找了,一連兩三個月都在家打遊戲,還千方百計弄到了人家的遊戲號加上,可謂曲折又隱忍了,這讓他們這一群常一起混吃混喝的公子哥們都驚呆了。
這今天出門來一趟宴會,季承錦竟然沒帶女伴,說是沒有女人可帶,順道和查波一道來了。
要知道以往他都是帶女伴的,而且他的女伴換得很勤快,兩次聚會絕不會帶同一個女伴來的!
是以,一進門,宴會上認識他的人不免有些驚訝。
季承錦不理會大家的驚訝,他放下禮物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又要出門。
查波想跟著一起去見識一下,季承錦斜睨了他一眼:“別跟著我。”
查波:“……”
得!這女人是真愛無疑了,生怕他搶了似的。
季承錦出去之後,便掃了一遍外面,馬上就準確地找到了杭左。
她坐在一個鞦韆上,鞦韆是搭在一顆高大的枯樹下面的,她就坐在鞦韆上,卻並不蕩,只微微晃動著,腳一直踩在地上。
季承錦一下子又心動起來。
她今天與往日裝扮不同,看起來更成熟些,但這不妨礙她的童心,哪有淑女貴女坐鞦韆上的。他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這女子和一般的妖豔賤貨女人不同!她就是她自己,不會為別人而改變,更不會想要討好他而做什麼,她只是做自己,就足夠令人喜歡了。
季承錦走了過去,心情特別好,像是老朋友一樣問好,笑著:“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