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說話時，忽然有一道清脆又軟糯的小女孩聲音，從大家腳下傳來。
“抱。”
那小女孩就是今日的生日宴主角，花花。
花花一路跑來，來了就往季遠道的腿上撲，一把抱住。
她個頭還小，雙手抱在季遠道的膝蓋上，仰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小圓臉，有點欣喜又有點緊張的樣子。
像是想要季遠道抱她、又似乎有點兒怕他，圓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等著他做決定似的。
季遠道還未說什麼，魏智已經彎腰，一把將花花抱了起來。今天的季遠道是客人，穿著一身正裝，抱娃不太方便。
魏智一手抱起花花，一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正中間：“季叔叔今天是客人，現在抱了你等會兒可就沒力氣給你彈鋼琴了，你選一個：是要他抱，還是要他給你彈生日快樂？”
花花想了半天，有點難以做決定，目光轉啊轉，就把頭扭到她跑過來的方向——她的媽媽過來了。
魏智的妻子魏太太跟著走了過來，順手接過花花，對她悄悄咬耳朵似的小聲，實際上大人們都聽得到：“彈生日快樂一年只有一天機會。”
這下花花立刻就知道怎麼選了，不再要季遠道抱，又指了指杭左：“姐姐也可以抱我。”
驕傲的小公主，以為自己特別受歡迎，杭左一定想要抱自己。
花花對年齡和稱呼的規則還不太懂。季遠道就是個“季叔叔”，從小喊到大的，早就習慣了。
陌生人，她只知道看臉分年齡，漂亮的人要叫哥哥姐姐，老一點的叫叔叔阿姨。所以花花見到了杭左，張口便喊“姐姐”。
魏智教導她：“這不是姐姐，你該叫‘杭阿姨’。”
……
魏智一家子今天都是主角，比較忙，寒暄了兩句，便讓季遠道自便，然後魏智把花花放下來，牽著她一起走開了。
魏智一邊走，一邊教育花花：“你今天幾歲了？”
花花身體一挺、腳尖一墊：“六歲！”
魏智便順勢道：“六歲是大人了，以後不能再讓季叔叔抱了。”
花花：“為什麼不能讓季叔叔抱？”
他們正在教漸漸長大的孩子離開大人的懷抱，魏太太給她解釋：“你是大姑娘了，大姑娘不能隨便讓人抱，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抱。就像媽媽，只有你和爸爸能抱；你呀，只有爸爸媽媽能抱。”
花花思考了一陣子，回過頭來看停留在原地的兩人，問她的爸爸媽媽：“那杭阿姨是不是隻有季叔叔和她爸爸能抱？”
目送他們離開的杭左：“……”
你這小孩很聰明很有前途嘛！還會舉一反三！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季遠道，發現季遠道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也正在看她。
這看得她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她便趕緊轉移話題：“花花好可愛。”
季遠道微微頷首，明瞳 如點墨，轉而問：“你喜歡小孩子？”
杭左俏皮了一下：“我喜歡可愛的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