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他有點哭笑不得, 只得先解釋：“‘小叔’只是個稱呼，小時候小錦和小娥喜歡跟著我，老是‘小叔叔小叔叔’地喊, 家裡人也就跟著他們喊了；但他們不許別人喊‘小叔叔’，大家就一致改喊‘小叔’了。”
“哦。”杭左心裡快速劃掉上面那個想法。
這樣一排除, 難道他是私生子？大戶人家好亂啊！
見她又不吭聲，季遠道沉聲說：“你怎麼不問了？”
杭左：“我以為你不想多說……”
私生子啊, 你就這麼告訴我真的好嗎？
但他都這麼主動反問了, 杭左的好奇心瞬間壓制過“知道太多容易被滅口”的心態。
“那你親媽媽是誰啊？”
季遠道回答：“她是我爸的第二任妻子。”
杭左捕捉到關鍵詞“第二任”，可季老爺子不是隻有一個老婆季老夫人嗎？沒聽說有其他人啊……
季遠道沉默了一會兒，反問：“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是私生子？”
杭左：聰明。
當然這種話還是不說為妙。
季遠道彷彿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 不需要她多說什麼，便繼續道：“不, 他們領證了, 然後生了我。”
“我爸在和第一任妻子離婚的時候, 怕影響對外形象和股價，一直沒對外說明，他們還經常裝成恩愛夫妻出席各種活動。我媽媽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嫁給他, 沒多久就懷了我, 但不到兩年她便意外去世了。後來，我爸又和第一任妻子複合, 所以我就變成了現在季老夫人的小兒子。但她……像不存在。”
季遠道說時, 不像他平時說話做事時那樣的幹脆利落，中間偶爾停頓一下才繼續說, 似乎在思考這些事該不該繼續說，又似乎僅僅是因為提到這件事會觸發他內心深處的隱痛而不得不慢慢說。
杭左安靜地聽著，沒再說話。
她總覺得他的語氣悲傷, 應該並不準備告訴任何人的，但現在告訴了她。
這樣想來，季遠道小時候不愛說話脾氣古怪什麼的，大概是因為感受到季老夫人對他的厭惡了吧？而現在他變成了季家的掌權人，季老夫人又不得不巴結著他。不知道到底誰更可悲。
要是她的話，恐怕早就跟季老夫人翻臉了，才不管季家人的死活；可季遠道……明明那麼冷酷又無情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還這麼忍著。
杭左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剛才一個人失眠就好了，不該把季遠道弄醒的。
這麼大個秘密！季遠道無異於把底褲都扒下來給她看了，no no，還不如把底褲直接扒下來給她看，那隻會是尷尬，現在是——有點兒不知道怎麼面對季遠道了。
她一直覺得季遠道天生孤家寡人，不需要親情愛情甚至友情的，現在看來，也許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不了啊！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天生冰冷心，不需要感情安慰也需要個隊友之類的幫抗壓吧，比如她？
杭左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我站你。”
她以為季遠道會再說點什麼，結果人家就說了一個字：
“好。”
冰山果然是冰山。悲傷只是錯覺，冷酷才是他的本色。
緊接著，又聽季遠道似乎在對她解釋：“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為什麼你在這裡會被針對，否則對你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