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左不知他說的是什麼事,但她自覺自己沒忘掉什麼,所以莫名其妙:“我忘了什麼啊?”
季遠道提醒她:“前提是不能影響到你我在外人眼裡的夫妻形象。”
杭左有些驚訝,她可什麼都沒幹,怎麼就好像她做了什麼有損夫妻形象的事情?
杭左:“我們恩恩愛愛的形象受損了?”
他們從來沒有恩恩愛愛過,都是表象。
杭左竟能如此毫無障礙且理所當然地說“恩恩愛愛”。這不免讓季遠道微微有些訝然,她還真是一點不見外。
季遠道:“……我認為你今晚在酒吧的行為,有損。”
杭左不明所以,但大為震驚,她在酒吧可是拒絕了好多人的!他怎麼就看到自己行為有損了?
她幾乎是立刻要證明清白,反問:“我幹什麼了?”
季遠道沉默片刻,冷冷淡淡開口,語氣一貫的波瀾不驚:“你對吉他手拋媚眼。”
杭左:“……”
大冤枉!這一口大鍋她可不能背!
今晚的吉他手是竇掣。在那種熱烈的場景裡,她站在舞臺上眼觀八路耳聽四方的活躍氣氛,她那一眼不是拋媚眼,就是給竇掣使個眼色,想讓他也學學她,給竇雅活躍一下氣氛。這會兒的杭左,完全忘了給竇掣拋了個眼神了。
杭左心裡不太爽了,竇娥冤到了自己身上都會有這種不爽心情。除非拍下來給她甩證據,不然她不認!
“您拍下來了?”
季遠道聽了她這話,目光一凝,不拍下來她還不準備認?他的語氣瞬時變得有些冰寒不善:“沒有。”
沒有還敢冤枉她?
杭左:“那您為什麼這麼說?”
季遠道很誠實:“我看到了。”
那一定是你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了!杭左惡意地想了一下,當然這話不能當人面說。
為了讓對方信任,她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您一定是看錯了。我跟今晚的歌手是好姐妹,吉他手是她弟弟,我們經常一塊兒玩的。他比我小啊,就是一小朋友,我怎麼會跟一個小朋友拋媚眼?我要是拋媚眼,最起碼也得拋給比您帥氣的年輕人,不然我虧啊!”
杭左不僅惡寒了一下季遠道,還故意加重“年輕人”三個字的音調,顯然是要將季遠道和年輕人劃分開,故意心態很明顯。
結果——季遠道聽到這話竟然一點都不生氣,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在認真觀察她的臉,像是觀察她是否在撒謊一樣。
杭左無奈敗陣,只好和他一樣正經,合理猜測了一下:“會不會是酒吧裡燈光反光,您看岔了呢?”
聽她語氣這麼輕松,一點不心虛,反而處處質問他,季遠道心裡便有七分信了。
看來那句【撩不動冰山就換個男人撩】裡的“冰山”不是竇掣,她沒有公然撩漢。
但——還有“一排男人”可以隨她挑,就算沒有冰山,也有金山銀山要提防,所以要防範於未然。
季遠道:“……也有可能。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別太高調。”
這一晚上的疑惑都有了解答,杭左明白了:季遠道誤以為她跑去酒吧撩竇掣了,所以才會提醒她。
她行得正坐得端,一點問題沒有!杭左知道了原因,語氣就無比輕松:“我當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算我想談戀愛那肯定偷偷談,不讓大家知道!哦,也盡量不讓你知道。”
“……”
很少有人敢在季遠道面前用這樣輕松的語氣說廢話,更別說用這樣輕松的語調說要給他戴綠帽子了。
季遠道心裡有些無奈,懷疑自己是不是給了杭左太多好臉色,以至於她越來越放肆。
他用公事公辦的態度冷冷道:“第一時間讓我知道。”
杭左追問:“為什麼啊?”
季遠道出於負責任的心態,解釋道:“如果你露餡,我可以幫著圓謊,盡力維持我們……夫妻形象。”
他在中間頓了一下,除了剛才杭左說的“恩恩愛愛”,竟然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夫妻關系。差點被她給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