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後天已經黑了，最近溫度都在零下，一到這種時候林柔只想窩在沙發上，所以兩人洗漱後，一人一杯熱茶，一盤果盤，在沙發上看起了電影。
仍舊是她選的老片子，《都市情緣》，一見鐘情的脫軌愛情。
人群擁擠的電梯間，男主看向女主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而後女主不小心抓錯人，握住男主的手，男主內心從竊喜、暗爽到最後的回味，簡直不要太絕。
影片結束，林柔還有點意猶未盡。
顧言臻伸手把她往懷裡帶了下，讓她頭枕在自己肩上，兩人明明用的是同款洗發水，為什麼她的聞起來更香甜一些呢。
“我發現年紀越大承受能力越弱，現在就喜歡看一些happy ending的故事，要是結局不好，感覺好幾天都緩不過勁來。”
林柔仰頭，只看到顧言臻的下巴，一天沒刮就新長出了泛青的胡茬，摸起來硬硬的，有些紮手。
“你呢？”她問他。
顧言臻伸手把她亂摸的手放在手心裡，搖頭道：“沒想過這個。”
他平時休息的時間很少，基本上都是做空中飛人，尤其上半年，公司臨近上市，每天連睡覺都是抽出時間，他也以為自己會一直維持這種狀態。
但現在偶爾慢下來，也覺得不錯。
“所以你是哪種結局都能接受咯？”林柔替他總結。
顧言臻想了想，“也不是。電影演的是別人的人生，那就隨便他怎麼演。但如果要是我自己，只能接受自己想要的結局。”
林柔一頓，果然是典型的顧言臻式思維，強勢、霸氣。
“你呢？”他問道。
“我呀～”林柔從他身上坐起來，認真想了一下，“我會先預設結局，但也享受過程。”
“看，下雪啦！”窗外忽然飄起雪花，林柔興奮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跑到陽臺上賞雪。
江城屬於北方城市，每年下雪的日子不在少數，但林柔仍然百看不厭。小時候每當下雪的天氣，她都會穿著厚厚的衣服，戴著帽子手套，全副武裝跑到外面等著林爸給她堆雪人，整個小區，也只有林爸會有這樣的耐心，以至於每次一到下雪，她聯想到的總是一個個唇紅齒白的雪人。
顧言臻緊隨其後，把手裡的拖鞋放到地板上，低頭耐心的給她穿好，“下雪有什麼好看的？”
他在英國上學的時候，一到冬天就是漫長的雪季，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天氣陰森濕冷，他不喜歡。
“你實在不懂浪漫。”林柔拿出手機錄影，片片雪花在路燈的映襯下格外晶瑩剔透。
顧言臻摸摸鼻子，開口道：“要不要拍照。”
林柔回頭看他，眼神帶著期待：“出去拍嗎？”
顧言臻想說外面很冷，但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神，無奈點頭，“可以。”
十分鐘後，兩人穿好衣服下樓，為了應景，林柔還特意繫了條紅色圍巾。
不得不說顧言臻的拍照技術是真的很絕，構圖和色彩明暗對比都非常完美，照片裡的林柔有種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
照片裡的她黑發紅唇，有種強烈的生命力，看向鏡頭的眼神熱烈、直接，又帶著些許清冷，給人很矛盾的沖擊感。
“感覺你拍出了我的人生之照。”她鼻子凍的紅紅的，但眼神裡都是開心，上次這麼開心好像還是在大學的時候。
顧言臻給她搓了搓手，“那美麗的林小姐，有幸和你拍照合照嗎？”
在外面呆了很久，兩人頭上都落了很多雪，他只穿著薄薄的大衣，但手心卻比她還暖和，冷硬的面容被燈光暈染的柔和了許多，忽然睫毛上落了一片雪花，他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有些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