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太聞言再次打量小周和齊然手裡正在打包的花束，伸手捂著嘴笑了一下，“林小姐，做生意可不是你這麼做的，抓大放小懂得吧？”
林柔笑容一滯，低頭看了眼手帳，又笑著道：“姜太太說的是，您說時間是哪天，我盡量排開。”
姜太太這才滿意，“週三下午，清雅公館。那天我家姑爺也要來，盡量幫我搞得隆重一點。”
“切，是什麼人嗎？有點錢就了不起啊，看不上我們店幹嘛還要上門來找你哦。”等人走後，小周忍不住開口道。
“算了，別拿這種事讓自己生氣，不值得。”林柔坐下繼續幹活。
開花店半年，也算是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人，有懂禮貌講涵養的人，就會有傲慢驕奢的人，要是遇見一個這樣的人就生氣，那她早被氣死了。
“姐，我有時候真羨慕你穩定的情緒，真有事能讓你生氣嗎？”小周好像從來沒見她發過脾氣。
林柔笑，“怎麼沒有，只是你沒見過而已。”她也跟江風歇斯底裡過，但那又有什麼用呢，不在乎你的人，吵一百句也沒用。
第二天林柔和齊然去酒店送花，小周砍價。
酒店門口，貼著一長條橫幅，上面寫著“預祝臻陽器械科技有限公司三週年年會舉辦成功”。
門口等著出來接花的人，是個小姑娘，瘦瘦小小的，林柔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搬，便叫齊然幫人一起把花搬進去。
“林柔。”大廳有人叫她，林柔回頭，看見一身白色西裝的秦娜。
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她似乎又瘦了。
“秦娜。”林柔笑著走過去。
“遠遠看著像你，沒想到還真是，你來這送花啊？”秦娜打量著她，一段時間沒見，她似乎更美了，臃腫的衣服也擋不住她完美的身材，整張臉素白恬靜，就像開了柔光特效似的，大白天的都泛著光。
“我來送團單。”林柔回她，“你在這工作嗎？”
秦娜搖頭，“我陪人來面試的。”說著指了指對面的會議室。
林柔順著看過去，好多人聚在那裡，旁邊的柱子上貼著“試鏡一廳、二廳”，畫著向裡走的箭頭。
她想到那天來接她的神秘男人，猜測或許和這場面試有關。
“最近怎麼樣啊？”秦娜閑著也是閑著，索性和林柔找個沙發坐了下來。
“還好，每天開店、關店的。”
秦娜點頭，她的生活好像一直這麼簡單。
想起這陣子聽到的一些傳聞，看向她道：“那天晚上你回去，和顧言臻一起走的？”
林柔想到那通電話，“嗯，在酒吧裡碰見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姜梨嗎？”秦娜忽然道。
“姜梨？”林柔反應一瞬，“為了和顧言臻定親，從國外休學回來的那個女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秦娜點頭，“他們家這周要舉辦家宴，聽說就是為了宣佈和顧家聯姻的事”
秦娜邊說邊看著林柔，然而後者一臉平靜，完全看不出什麼。
她放棄拐彎抹角，嘆口氣道：“我直接和你說吧，我這陣子聽說了你和她的事，說的不是很好聽，我這個人說話直，你別介意，但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你跟顧言臻不合適，他太會玩了，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就註定他不平凡，不管是事業還是感情，向來都是主導者，玩弄人心是他們上位者最管用的技倆，所以林柔，如果你只是想跟他玩玩就當我沒說，如果不是，就及早抽身。”
林柔聞言一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齊然很快下樓了，林柔和秦娜告別，“店裡還有很多事要忙，等不忙了我們約頓飯吧。”認識幾個月，兩人連一頓正經飯都沒吃過。
秦娜點頭，“回頭約你。”
看著兩人走遠，秦娜深呼氣，其實剛才還有一些話沒告訴林柔，那個圈子裡的人非常排外，所有能拿出來被比較的東西都要論資排輩說上一說，一個陌生人突然被顧言臻領到人前肯定早就被眾人調查過了，所以她的事情已經算不上隱私。
只能說越是站在頂端的人，諷刺起人來就越難聽。
晚上回家，林柔難得的想喝一杯，從冰箱裡裝了一杯冰塊，兌上烈酒，強烈的對沖感讓人頓時有些發暈，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手機在響，但管他呢，今天她只想安靜的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