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心髒砰砰跳,壓根沒聽到她說什麼。
剛才路過顧言臻的時候,這人竟然壞心腸的在她腰上捏了一下,讓她險些沒叫出聲。
她回頭瞪他,後者一臉做壞事得逞的表情,無聲道:一起走。
林柔等他才怪,自己坐車先回去了。
顧家晚宴上,顧言臻難得好脾氣的一直待到最後,顧老爺子對此很是欣慰。
一晚上恭維他的人不少,唯獨提到顧言臻時他才會露出一點笑意。
顧愷之年輕時候帶兵打仗,練出一身肅蕭之氣,不茍言笑的時候頗有震懾之威,無論是家裡人還是外面的世交小輩都有點怕他,唯獨顧言臻,三歲就敢蹬著他的腿爬他懷裡拔鬍子,這些孩子裡,他也最疼顧言臻。
看著他從小長到大,也受了委屈,也讓別人受了委屈,但心還是偏的。
“怎麼不喝酒啦?”趁著空檔,顧老爺子低頭問旁邊的顧言臻。
聽出老爺子語氣裡的調侃,他沒正形的回:“都挨罵了還不長記性,您下一步該上柺杖了。”
顧老爺子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你還有怕的人。”
“您不就是一個嘛。”時不時拿身體作威脅,倚老賣老,可不讓人害怕。
“剛聽老徐說,你上次帶了一個姑娘去他生日宴,誰啊?哪家的?”
顧言臻抬眼看了他一眼,“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八卦啊?”
顧愷之反手拍了他後背一下,“混賬!我那是關心你。先跟你說好,亂七八糟的人別往家裡帶,帶了我也不認。”
顧言臻想起那個沒良心不等他的人,扯了扯嘴角,“想多了,沒那想法。”
八點一刻,顧老爺子以身體不適為由先離席,接下來的老一輩逐漸離開了。
顧言臻幾乎同時起身,轉身就出了家門,顧清明緊跟其後打算再跟他說說姜家的事,結果只看見一個車屁股,無奈搖頭。
席上,小輩們一邊羨慕顧言臻的恣意,一邊還得哭哈哈的接著陪笑喝酒。
有人不禁小聲抱怨:“憑什麼他就可以先走。”
另一個人不屑道:“你也可以走啊,問題是你敢嗎?”
那人道:“不就仗著有家裡給撐腰,在江城無法無天了。”
另一個人又道:“人家何止在江城無法無天,在港城也可以橫著走。論家世,不管是本家還是外祖家,單拎出來哪個都夠你喝一壺的,何況人家自己也有本事,創業三年公司就上市了。”
“切,再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他大哥搶佔先機,霸佔了公司。”
“那是人家不要的。他大哥接受之前顧老爺子就說了,家裡的産業將來平分,誰也別想耍心眼。”
另一邊,馮桂茹跟太太們坐在偏廳用茶,聽了前廳的情況後不禁替她不平,“這孩子還是小時候聽話。”
這話有些僭越了,人家正經的繼母還沒說什麼,哪裡輪得到她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馮桂茹臉色沉下來,輕飄飄的撇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開口道:“阿言小時候乖巧懂事,長大了也一貫如此,只不過現在相對來說內斂了許多,但骨子裡的性格是不會變的。他爺爺和爸爸都覺得這樣也好,將來是要回來掌家做主的人,哪能沒點自己的脾氣呢。”
直說得那人訕訕的,嘴裡直道:“是這樣呢。”
馮桂茹其實不太愛跟這些太太們來往,一句話掰開揉碎了有三個意思,還不如她做一臺手術來的有意義,但身處這個位置,有些事就不能隨心所欲了。
她剛才那段話也是告誡在座的各位,阿言從來都是顧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希望她們不要踩高捧低拜錯了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