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桂茹在靠近窗邊的最後一個位置,她也不和旁邊的人交流,自己一個人安靜的插花,林柔總覺得她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她觀察了下馮院長的花籃,碎冰藍和黑騎士做了主花,周邊點綴著尤加利和小雛菊,很特別的配色,看起來神秘又優雅。
花藝課結束後,馮桂茹問林柔能不能把花籃包上。
“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對面,開車不方便,但直接走出去又怕把花凍壞了。”
林柔聞言點頭,“當然可以。”說著讓小周拿保溫袋打包花籃。
打包好後,馮桂茹和林柔道謝後向對面走去。
外面還在飄雪,林柔目送馮院長走進對面的嘉禾,心裡想著今天難道真的是顧言臻的生日,據說在平安夜出生的孩子都是上天送給父母的禮物。
臻陽器械頂層。
顧言臻今天早晨剛從國外出差回來,這兩個多月他連著出差,近兩年的時間他和合夥人一直準備公司上市的事情,前段時間各種手續終於完成,達到相關標準,他先是去了港城遞交了一些補充材料,又去英國處理俱樂部的事物,隨後又回到港城等通知,終於在前天忙完所有的事情,而公司也在港城交易所正式敲鐘上市。
開完大會,顧言臻揉著額頭從會議室出來,路過陳其潤桌子,視線被他桌邊的茶瓶吸引,等回到辦公室,他撥通內線。
幾秒後,陳其潤敲門進來。
“顧總,有什麼事嗎?”公司上市成功,除了兩個大老闆,最高興的就是他了,這幾天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顧言臻看了眼眉開眼笑的陳特助,疑惑他這麼笑肌肉不抽筋嗎?
這麼愚蠢的問題他當然不會問出口,例行公事的問了他幾個日常問題,然後隨意的問道:“你桌子上的花不錯啊。”
面對領導的詢問,陳特助腦子裡緊繃著一根弦,生怕出錯,高速運轉的大腦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先是回頭透過玻璃看了眼自己桌上的鮮花,愣了一下,然後又回頭看了眼老闆的神色,斟酌著開口道:“是花與的林老闆送的,是為了感謝我上次在醫院把程主任推薦給她。”
陳其潤趕緊撇清關系,但顧言臻卻不買賬。
他冷笑了下,“陳特助倒是很喜歡助人為樂,既然這麼閑,那去把這個季度的工作總結寫出來,下班之前交給我,沒問題吧?” 陳其潤抬手看眼時間,已經快五點半了,還有半小時下班,“沒問題。”他勉強笑了下,爭分奪秒的跑回辦公桌奮筆疾書起來。
幾分鐘後,敲門聲再次響起,“進。”
顧言臻以為又是陳特助,頭也沒抬,“這麼快就寫完了?要是發現……”
“你怎麼來了?”抬頭看見門口的人,顧言臻下意識皺眉道。
馮桂茹看見他冷淡的神色心裡有點發酸,仍是笑著走進去,把手裡抱著的花籃放到他對面的茶幾上,“你生日也不回家吃飯,我只好過來看看你。”
說著動手把花籃上的包裝拆掉,露出裡面漂亮的鮮花,她邀功似的和他道:“好看嗎?我親手插的。花店的老闆說藍色的花更適合男生。”
顧言臻看著茶幾上的花籃,手裡的鋼筆緊攥,臉上神色卻不為所動,“幹嘛做這種沒意義的事,不像你的風格。”
馮桂茹聞言眸色一暗,轉頭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只是想當面祝你生日快樂,以前你小的時候,最喜歡和家裡人一起吹蠟燭了,還說生日當天許下的願望都會實現。”
顧言臻聞言冷笑,“你也說了是小時候。我小時候做的蠢事還少嗎?”
馮桂茹上前一步,看著坐在對面的顧言臻,“怎麼會是蠢事呢?”
“呵~,稱破壞自己母親婚姻的女人為小姨,還把自己父親的私生子當作好朋友,整個童年活在一家人的謊言和欺騙中,不是蠢是什麼?”
“那個時候你都在想什麼?想著這孩子果然和她母親一樣笨,母親把你當知己,兒子把你當親人,利用虛情假意把母子倆耍的團團轉,應該很有成就感吧?”
馮桂茹癱坐在沙發上,語氣頹然,“你還是不相信我。”
顧言臻冷聲道:“是你沒法讓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