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青銅燈夜行
番外篇：青銅燈夜行
——歸墟第七層·機關城秘聞——
【第一章：殘燈引路】
東海歸墟第七層，終年不見天日。
海水在這裡被某種古老力量隔絕，形成一座倒懸的“空腔”。穹頂是流動的墨色漩渦，而地面則鋪滿青銅齒輪拼接的街道。街道兩側，高逾百丈的機關樓閣沉默矗立，簷角懸掛的青銅燈盞裡，跳動的不是火焰，而是幽藍色的資料流。
尺三刀踩著吱呀作響的齒輪地磚，靴底碾過幾粒脫落的鉚釘。他腰間懸著的青銅星紋壺微微發燙，壺嘴溢位的酒氣在冷霧中凝成細小冰晶。
“你確定是這裡？”他屈指彈了下壺身。
壺底傳來悶響，寸五行的聲音透過青銅共振傳出：“座標沒錯。但‘那位’的脾氣……嘖。”
話音未落，前方迷霧突然被兩道猩紅光柱刺穿——那是嵌在機關城正門上的巨型獸瞳！
“驗證。” 獸瞳發出齒輪咬合的機械音。
尺三刀嗤笑一聲，突然揮掌拍向自己左胸。鳳凰烙印亮起的剎那，他鎖骨下浮現出半透明的資料鎖鏈，鏈節上跳動著與寸五行眼中同源的藍光。
獸瞳紅光驟熄，城門轟然洞開。
一條由青銅算籌鋪就的甬道筆直延伸，每根算籌頂端都站著只巴掌大的機關傀。它們齊齊轉身，胸腔開啟露出內裡的微型燈籠，暖黃燈光次第亮起，照出甬道盡頭——
坐在齒輪王座上的身影。
【第二章：天工舊主】
王座由十萬八千枚弒神樞齒輪拼合而成，每個齒尖都刻著星象圖。座上人披著泛青光的海玉髓鬥篷，指間把玩的正是尺三刀苦尋已久的《涅槃經》殘頁。
“三百年了。”那人抬頭，鬥篷陰影裡露出半張機械面甲，“終於有個活人走到我面前。”
尺三刀瞳孔驟縮——那聲音與初代執壺人尺天刑一模一樣！
寸五行的機械體突然從壺中投射出全息影像：“別裝神弄鬼，墨老九。”
鬥篷人沉默片刻，突然大笑。他掀開兜帽，面甲“咔嗒”裂開，露出內裡……王寡婦的臉！
“還是瞞不過你這小混蛋。”‘她’的喉結滾動著發出男聲，“怎麼樣？我仿的初代聲線夠像吧？”
尺三刀刀鞘抵住‘王寡婦’咽喉：“解釋。”
【第三章：三更詭市】
墨老九的真實身份是天工閣最後一位守墓人。
他帶著二人穿過齒輪甬道，來到機關城最隱秘的“三更市”——這裡所有攤主都是機關傀，交易的貨物更是詭譎：
琉璃瓶中跳動的人類情緒憤怒價最高）
刻滿往生咒的機械心髒可試用三日）
甚至還有“初代執壺人童年記憶”的複刻晶片附贈清虛子罵街音訊）
“《涅槃經》就在黑市最深處。”墨老九的機械指節敲了敲面甲，“但你們得先透過‘三更問心’。”
他推開一扇刻滿算籌紋的門，內裡是間書房模樣的密室。書案上擺著盞青銅燈，燈芯竟是半截手指骨！
“問心第一題。” 骨燈突然發出尺天刑的聲音：
“若弒神需先殺至親，而寸五行的備用機體裡藏著令妹魂魄……你斬不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