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我會讓四季都……
老話都說樹倒猴孫散, 周時禮的老丈人和他兩個哥哥,也就是人們口中的秦家三兄弟,在正月十五那天全都是被帶走了, 被帶走的還有所有相關的人員, 包括周時禮。
據說此次的事情牽扯甚廣, 是從上而下查下來的, 秦家也不過是最下面的一些小嘍囉, 但做的壞事兒卻不少, 鎮上的人這些天茶餘飯後的事情就是坐在一起罵秦家三兄弟,順帶著再罵罵周時禮。
周家門前一夜之間變得冷冷清清, 連路過的狗都要繞著走, 因為院子裡有一個瘋女人,不是哭,就是笑, 要麼就是罵她家那剛娶進門不久的那個兒媳婦是個天生的掃把星,給他們周家帶來了黴運, 也毀了她兒子。
只不過她罵得再響都沒人理她, 也就樹上的烏鴉會時不時地沖她叫兩聲。
馮敬峰接到下面人的電話, 整個人一瞬間變得有些蒼老,這麼大的事情, 他這邊竟然事先沒有得到半點風聲,他也不過是才退了半年。
馮雅琳歡快地跑進了屋,她剛從淩川哥那兒打探到了些零星的訊息,淩川哥不能跟她多說什麼, 只是確定道她哥的廠子不會有事了。
她就知道她哥肯定會化險為夷,她看一眼怔坐在沙發上的人,輕哼一聲, “讓您提早出手您不出,您現在就是想出手也晚了,我哥本事大著呢,已經自己利利落落地全都給解決了。”
馮敬峰聽到馮雅琳的話,回過神,再想到下面的人剛才電話裡對馮遠山言語間掩不住的贊許,又慢慢從頹喪中生出兩分精神氣,他一掌拍到沙發扶手上,自言自語道,“不愧是我馮敬峰的兒子,有膽識,也有腦子。”
正在上樓的馮雅琳和在看電視的鐘情聽到他這話,都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連鐘情都看出來了,這馮遠山以後壓根兒沒打算再認他這個爹,就他自己還在這兒執迷不悟,還在想拉著人家當兒子。
顧松寒這些天閑得屁股蛋子都疼,因為陳副局的事情還沒有調查結束,所以到正月二十,廠子還是按照上面的要求給封了。
不過現在工廠上上下下的人已經沒了之前的慌亂不安,因為都知道這就是在走正常的流程,廠裡又正常給發工資,大家只當這些天就是在放假。
顧松寒整天沒事兒幹,不是帶著小知言上山打鳥下河撈魚,就是帶著一幫人跑到張家去要賬。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做事兒不要臉,也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面,他也不沖顧蘭英,就沖張懷成,顧蘭英這些年從老太太那兒拿到的錢大部分全都貼補給了張懷成。
張懷成被顧松寒堵在門口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纏得沒辦法,還真的給吐出來一部分,顧松寒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出出氣,沒想到還真能給要出來,這活兒他就幹得更起勁了。
沈雲舒卻是一天比一天忙,她們已經搬到了王家的工廠,王家的工廠很大,大部分的場地她們現在還用不到,只收拾出了最大的一間倉庫暫時充當工作間。
田姐那兒的單子剛交付完沒多長時間,她馬上就又下了新的訂單,之前沈雲舒設計的那條裙子銷量意外得好,實際上說好都謙虛了,用火爆形容都不為過。
田姐從沈雲舒這兒看到了潛在的商機,她提出要沈雲舒自己設計衣服的獨家代理權至少五年,作為交換,她可以保證沈雲舒的工廠每年都可以從她這兒接到不少於二十萬的訂單量,並且還會逐年遞增。
沈雲舒知道這個條件很有誘惑力,二十萬的訂單量,要是能拿到田姐這份合同,他們工廠的生存就完全不成問題了。
但是她和秋明哥還有青螢姐認真商量了下這件事,又徵詢了他的意見,雖然她很感激田姐的欣賞和知遇之恩,還是拒絕了田姐的提議。
他的一句話提醒了她,她不能把工廠只定位成做服裝加工,他們得要有自己的品牌,所以不能輕易把主動權送到別人手裡。
田姐看過沈雲舒新出的衣服,實在是不想錯過這塊兒璞玉,她幾次親自到鎮上和沈雲舒碰面聊這件事,最終談成代理權的合同一年一簽,這樣雙方都有餘地。
王鳳嬌介紹的那好姐妹兒,也驗收透過了他們的試單,陸秋明這陣子已經被接連甩過來的合同給砸得快要暈了。
不過他謹記沈雲舒說過的話,並不對外張揚,他人生頭一回體會到悶聲發大財的快,每天都要從夢裡笑醒,腳踏車也蹬得愈發起勁。
外人雖然不清楚沈雲舒那服裝廠具體接了多少單子,但從他們不斷地在招人和隔幾天就要進廠出廠的大貨車也能大概判斷出現在是什麼情況。
有人感慨,哪兒有什麼八字硬不硬,日子全是靠自己踏踏實實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周家當初娶局長家閨女的時候,不是還到處說自己家娶了個有福氣的媳婦進門,結果他們現在把自己作到了什麼境地,倒是沈雲舒這小日子越過越有滋味,不僅當了老闆媳婦兒,現在還自己當上了大老闆。
又有人道,按說馮老闆和沈雲舒這倆人的屬相是正相沖的那種,怎麼還能互相旺上對方了呢。
這人平時對玄學易經很感興趣,轉頭看到一旁正在喝茶的大仙兒,立刻跟大仙兒請教了心中的疑惑。
大仙兒捋著自己胡須,高深莫測地道一句,世間萬物,因果皆有迴圈,相生相剋,方能生生不息。
那人撓撓頭,沒聽懂,啥意思,沈雲舒的八字還是克馮老闆?那倆人的日子還能過得這樣好?
這人真的是虛心求問的,他和他媳婦兒結婚算卦,無論是屬相還是八字都配得不行,但這日子一過,那是一個雞飛狗跳,現在已經鬧到了媳婦兒要和他離婚的地步。
大仙兒忍了忍,沒忍住,把手裡的茶杯啪一下放到桌子上,高深莫測裝不下去了,有些替他著急。
“你這人,我都不稀得說你,你之前找不到媳婦兒,就怨父母沒給自己個好八字好運道,現在找到媳婦兒了,日子過不好,又怨媳婦兒和自己八字不合,八字招你惹你了,你咋不想著從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自己老爹老孃不管,孩子也不管,家裡醬油瓶子倒了也不管,全扔給自己媳婦兒,回家還就知道對媳婦兒吆五喝六地當大爺,你媳婦兒不跟你離才怪。”
周圍的路人聽到大仙兒的話都開始圍上來,大仙兒得意起來,捋著自己的胡須,聲音也更大了些。
“我說的馮老闆和他媳婦兒相剋又不是說倆人克生剋死,馮老闆被他那小媳婦兒吃得死死的,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小媳婦兒皺個眉,他都要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惹到媳婦兒生氣了,怕媳婦兒的男人這日子能過不好?你要想你自己媳婦兒知冷知熱地心疼你,你怎麼不先反思反思自己給媳婦兒做了什麼。”
那人被大仙兒罵得有些懵,又覺得大仙兒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他又有點不相信,馮老闆會怕自己媳婦兒,他都那麼有本事了,回家不更得當大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