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鐘情發話不管用,馮敬峰不說話,老王壓根兒不敢動,鐘情又被老王氣了個半死,行啊,合著這家裡就沒她說話的份了,連個司機都不聽她的,她剛要發火,馮敬峰推門直接下了車,又“咣當”一聲甩上了門,聲音大得鐘情的心髒都是一跳。
鐘情來不及罵什麼,趕緊跟著也下了車,只是兩個人連酒樓都沒進得去,就被門口站著的人給攔下了,婚禮已經開場,外人不得入內。
馮敬峰破口罵道,“我是外人嗎,我是馮遠山他爹!”
可是任憑他怎麼罵,門口兩個高大的冷麵黑衣男人就是不錯步半分,圍觀的人都對著馮敬峰指指點點,馮敬峰這輩子就沒丟過這種人,最後從哪兒來的又回哪兒去了。
婚宴鬧鬧哄哄一直吃到天黑才結束,雖然大部分的酒都被他喝了去,沈雲舒就沾了半杯還不到,可還是有些暈得站不住腳。
她醉了也不多話也不鬧,就是安靜地依偎在馮遠山身邊,見誰都眉眼彎彎地笑,笑容從清亮的眸子裡淌出來,能甜到人的心坎裡去,馮遠山很想再拿紅蓋頭把她給遮住,她這樣太招人了。
陳維舟一幫人有心想鬧洞房,可瞅著馮老大的臉色,到底還是不敢胡鬧。
沈雲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家的,她被他從車裡抱下來,讓迎面的冷風一吹,才稍微清醒了些。
她左右找人,“小知言呢?”
馮遠山拿外套將她裹緊,往屋裡走,“小知言今晚跟他小顧叔一起睡。”
沈雲舒想起來小知言已經跟她說了,他今晚要和小顧叔一起拼大摩托的模型,她放心下來,懶懶窩到他胸前,“我今天特別地高興。”
馮遠山看她,“為什麼這麼高興?”
沈雲舒想了想,“有這麼多人過來真心實意地給你道喜,我就很高興,為你高興。”
馮遠山回,“也是來給你道喜的。”
沈雲舒摟緊他的脖子,她被酒勁兒支配著大腦,心裡也不設防,想起什麼就說什麼,“你的朋友們都好厲害呀。”
“哪兒厲害?”
“哪兒都厲害,不像我,一點也不厲害。”她含混地說到最後,語氣有些掩不住的低落。
馮遠山親親她的唇,“你也厲害。”
沈雲舒搖頭,和他們比,她差太遠了。
馮遠山握上她的手,捏了捏,“你怎麼不厲害,誰能有你這麼手巧,連小貓的裙子都能做出來。”
沈雲舒又高興了些,認真看他,“你最喜歡那件?”
馮遠山推門進屋,漫不經心道,“我要是最喜歡那件,你會穿給我看?”
沈雲舒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頭。
馮遠山不信,“你又憋著什麼壞?”
沈雲舒笑,“我在你眼裡有這麼壞嗎?”
還有這麼壞嗎,馮遠山使勁咬她的唇,讓她自己想她都幹過什麼事兒。
沈雲舒想起她來月經那晚對他的戲弄,眼裡的笑更濃,她仰起頭一點點回吻他,呢喃道,“我今晚會乖一點。”
馮遠山看她的眼睛,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實性,她現在喝醉了,他不想明天早晨起來再落一個欺負她的罪名。
沈雲舒撫上他的眼尾,坦誠回,“你不是想小知言只有你一個小姑父,那今晚是你這輩子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總歸是特殊的,她不想敷衍他,她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想要你記今晚一輩子。”
馮遠山眸光慢慢翻湧開,他面上平靜,“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沈雲舒懵懂問,“忘了什麼?”
下一秒,她被他扔到了鋪滿大紅喜被的床上,他隨即欺身壓下,滾燙的氣息遊離在她微闔的紅唇,他啞聲道,“今晚也是你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燭夜。”
他也會讓她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