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我現在突然很想要親親你
在他和老太太的半強制下, 沈雲舒在家休息了一天,機械廠今年下半年的活兒一直不多,請假倒也好請。
轉天他還想讓她在家休息, 沈雲舒嘴上答應得痛快, 等他的車出了門, 她和老太太說了聲, 又囑咐今天不用去上學的小知言在家好好聽太奶奶的話, 騎上車直奔了廠子。
不想老請假是一方面, 機械廠的那套房子手續全都辦下來了,這兩天就可以去廠辦領房産證, 房産證早拿到手早放心, 她不想再往後拖一天。
她趁中午吃飯的功夫去了趟廠辦,來領房産證的人還不少,都排起了隊伍, 隊伍最後面的兩個女人頭挨著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悄聲說著什麼, 沈雲舒排到她們後面, 不是本意地聽到了她們談話的內容。
短發的那位沈雲舒認識, 是生産科的許姐,許姐在興奮地說著昨晚她給自家男人貼補了什麼, 還挺管用的,這次都堅持超過五分鐘了,沈雲舒專心地翻看著手裡的資料,耳根卻越來越紅, 她見過許姐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的,應該跟許姐差不多年紀, 今年得四十出頭了。
沈雲舒想起昨天他那拔涼的手,覺得他人看著是壯實,內裡可能還是有些虛,現在這麼能折騰,也不過是仗著年紀還不算大,要是再不注意調養,沒準兒一過四十,就像許姐的男人這樣,問題就出來了。
她默默地將許姐說的那幾樣食材記在心裡,也不用給他補得太勤了,就在他每次折騰完的第二天給他貼補貼補,把消耗掉的給他補回來就行,這樣至少不會讓身體越來越虧空。
許雪茹一轉頭看到後面的沈雲舒,眼睛亮起來,她實在是稀罕沈雲舒這張招人疼的臉,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麼生的,眼鼻子嘴,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哪怕是多一分少一分都會少了現在這種韻味兒。
沈雲舒和許雪茹對上視線,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
許雪茹一看沈雲舒這臉粉耳朵紅的害羞樣兒,就知道她應該是聽到了她們剛才的話,她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她平時就最喜歡逗小姑娘,更何況沈雲舒又是個新媳婦兒,當下來了勁兒,和旁邊的王姐一起,三言兩語把沈雲舒的臉逗得更紅了些。
這位王姐對馮遠山很好奇,她只遠遠地見過一面,留給她的印象卻很深刻,“那位馮老闆是不是比你男人還高?”
許雪茹的男人和馮遠山認識,兩個人喝過幾次酒,許雪茹對馮遠山很熟,“高,還得再高出半個頭,馮老闆那大高個子,肩膀又寬實,一個看就是個有勁兒的。”
王姐曖昧地笑,“有勁兒的好,有勁兒的最會伺候人。”
許雪茹也笑,拿胳膊拐沈雲舒,悄聲問,“雲舒,馮老闆會不會伺候人吶?”
沈雲舒看她們的笑,就知道她們說的伺候人絕不是表面上的意思,她想裝聽不懂,或者直接轉開話頭,可又想到街頭巷尾對他的那些閑話,她要是在這件事上再是模稜兩可的含混態度,那回頭不定又給他傳成什麼樣兒。
她壓住耳根滾燙的熱,看向許雪茹,話回得盡量自然,“會的。”
說完覺得還不太夠,她攥緊自己的手,又添了一句,“他伺候得……挺好的。”
王姐和許雪茹先是一愣,下一秒又都哈哈大笑起來,沈雲舒裝得還算鎮定自若,她們能問她為什麼不能如實說,總不能只許她們逗弄她,只是臉上一直控制不住地在冒火。
許雪茹擦掉眼角笑出的淚,又捏了捏沈雲舒快要浸出血的臉蛋兒,馮老闆這是從哪兒修來的福氣,把這麼有意思的姑娘給娶到了手。
沈雲舒直到拿到房産證,臉上的熱還沒散下去,她開啟房産證,看到上面白紙黑字地寫明房子的産權所屬,心裡被逗弄的不自在被興奮取代。
房産證拿到手,沈雲舒覺得騎車都是有勁兒的,她下了班從機械廠一路騎到河東,路過辦公樓,看到他的辦公室亮著燈,她猶豫了下,把腳踏車停在樹下,拿起包上了二樓,他今晚也有飯局,回去得應該不會早,她有些等不及他晚上到家了,現在就想讓他看看這個房産證。
他辦公室的門半敞著,沈雲舒敲了兩下門,沒人應,她推門進去,裡面沒有人,她之前被松寒帶著來過他辦公室一次,知道裡面還有一個休息用的小隔間,小隔間的門也半敞著,她敲了兩下門,叫了聲“遠山哥”,也沒人應,他應該是不在,沈雲舒轉腳要出去,外面傳來顧松寒的聲音。
顧松寒剛從外面回來,路過小賣鋪,下去買了包煙,這包煙可真是不白買,他在裡面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一上樓看到從陸釗辦公室出來的正主,幾步跑過來,看著馮遠山賊兮兮地笑,“哥,嫂子可真是心疼你,聽不得別人說你一點兒不好的話,在外面都給你正名了。”
沈雲舒聽到顧松寒的話,腳步猛地收住,沒再往外走,反而往後退了幾步,直接退到了隔間裡,又把半敞的門給掩上,她知道鎮上有些閑話會傳得很快,只是沒想到會傳得這麼快,這不過才一下午的功夫,她沒想讓他也聽到這些閑話。
馮遠山停在辦公室的門口,從檔案上抬起視線,皺眉看他,“正什麼名?”
有些話顧松寒不好多說,他嘿嘿笑兩聲,“你晚上自己回去問嫂子不就知道了。”
馮遠山給他一記眼刀,不該賣關子的時候倒賣起了關子,視線不經意地掃到樓底下停放著的那輛腳踏車,微一頓,又轉頭看向辦公室裡,沒看到人,顧松寒還要說什麼,看到從陸釗辦公室出來的何燕婷,又閉上了嘴。
何燕婷徑直走過來,看馮遠山,“我們能談談嗎?”
馮遠山收起檔案,面無表情地點下頭,“可以。”
顧松寒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藉口尿遁直接溜了。
在陸釗撒潑打滾的堅持下,何燕婷最終還是留下了,馮遠山挖陸釗過來,陸釗提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老闆不能幹涉他用人。
陸釗在前一個單位受夠了老闆對他的團隊指手畫腳,要麼就是隨意往他團隊裡塞人,要麼就是不經過他同意,直接開掉他團隊裡的人,他是做技術的,每一個他招進來的人都有他自己的考量,他需要的是穩定的團隊,而不是跟開流水席似的,今天來兩個,明天走三個,那他這工作根本沒法推進下去。
他當初跟馮遠山談的時候,把這個要求放在了首位,馮遠山當時沒二話地應下了,他看重陸釗的本事,也知道他的能力,所以完全放了這個權給他。
現在陸釗堅持不放何燕婷,馮遠山也就不在這件事上再跟他浪費時間,他想用什麼人都隨他,但回頭給到他們團隊的任務,他年底要是給不出滿意的結果,馮遠山再來跟他算那撒潑打滾的賬,他招的是一個總工,不是街頭動不動就耍賴的二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