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著,扯開衣襟,仍舊覺得身體一陣陣地發燙,好像有人在他的心裡點了一把火。
不止熱,還有香,一股讓人覺得輕飄飄,暖融融的香。
“美人,你好香啊。是不是身上帶了什麼香袋掛件,快拿出來給朕瞧瞧。”
說著,就要往宮女的裙子裡掏。
“陛下,陛下,奴婢不是那種人。奴婢是來回話的,陛下先問話吧。”
宮女欲擒故縱地頹喪著皇帝的肩膀,“聽說陛下疑心奴婢,懷疑奴婢是誣告淑妃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和娘娘無冤無仇,這些日子都也盡興服侍娘娘和小殿下。誰知道前段時間不知道做錯什麼開罪了娘娘。娘娘罰我去整理庫房,我這才在一堆破紙裡找出這個這幅畫。”
“什麼破紙?”
皇帝掀開她的小衣,肥肥胖胖的手挨在美人滑溜的肩膀上磨蹭。
“陛下,奴婢不怎麼識字的。就看到那些畫上畫了鴛鴦,柿子,竹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是無意中看到了那幅畫,認出……”
“認出什麼?”
皇帝的手一頓。
“認出上面的‘飲冰’兩個字。前幾日六皇子念什麼詩。有一句不明白就請教娘娘。好像是什麼‘官事真傷傷什麼,君恩,君恩更飲冰’這句話。”
“官事真傷錦,君恩更飲冰?”注釋:《遊棲霞庵約平甫至因寄》宋王安石)
皇帝問。
“似乎是,奴婢也不記得了。”
“是王安石的詩。”
皇帝的語氣很是不愉快。
從作皇子那會兒開始,他就對這位前朝舊臣談不上欣賞。覺得如果沒有他的胡亂變法,大頌朝也不至於衰弱至此。
皇帝心中想著淑妃真是一點都不懂自己的心意,居然教六皇子王安石的詩,也不知道藏了什麼樣的心思。
難道……她也支援變法?
想到這裡,皇帝眯起眼睛。
難道她想著用潛移默化的方式把那幾個變法派人物的想法灌輸給六皇子。等將來六皇子登基後,再學那前朝之事,也依樣畫葫蘆地推行一次?
還是說她打算幹脆學那位被稱為“女中堯舜”的劉娥太後,也過一把近乎於女帝的癮?
想到這裡,皇帝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手從宮女的裙子裡退了出來。
“繼續說。”
“是……六皇子問這‘飲冰’一詞做和解。淑妃娘娘說了一番,奴婢也聽不懂,只曉得是惶恐,為國憂心的意思。奴婢心想這是一個好詞兒啊,於是也跟著記住了。”
“你倒是聰明。”
皇帝哼了一聲。
“陛下,奴婢說的都是實話,請陛下明鑒。”
她說著,又匍匐在地,柳條似的身軀款款彎下。這一回皇帝分明聞道那股異香是從她的胸口散發出來的。
“明鑒,明鑒……朕現在就來鑒一鑒你的真心,是不是一片玉壺。”
說著,他抱起柔弱無骨的佳人往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