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沖著手下吩咐道。
“你以為隨便推出一個墊刀頭的嘍囉就行?傷了我師父,我要他賠命!”
張二正要發作,被牛老頭一把攔下。
他左手扶住搖搖晃晃的胳膊,沖弟子搖了搖頭。
“師父來的匆忙,都沒有問過你。今天的事情有幾個人知道?”
他其實更想問的是,這徒弟只是欠了賭坊的銀子,還是實際上惹下了天大的禍端。
“師父,我……”
張二悔恨地低下頭,剛想要據實已告。突然他們身後的人群中又傳來一聲喊叫,“老牛受傷了!賭坊的人打傷了牛老爹。兄弟們沖啊!”
這下真叫炸開了鍋,原來此時剛好阿彪帶著一隊人馬巡邏到積善坊外頭,聽見有同僚受傷,阿彪帶著人橫沖直撞地闖了進來。這些人都是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下子就上頭了,不管不顧抽出刀子就加入了戰鬥。阿彪更是身先士卒,沖著刑師爺的臉上就是一記老拳,把他那沒貼膏藥的眼睛打徹底睜不開了。
兩邊人馬就此陷入了混戰,任憑老牛和刑師爺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走!”
眼看時機已到,傅竹衣把圍在脖子上的黑布拉到面頰上,整張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卓全也有樣學樣跟著她一起縱身跳了下去。
前院打得轟轟烈烈,後院相對來說就冷清了很多。
兩人根據賣魚婦人的指點,來到靠近賭坊後門的廚房裡。
“我隔三差五就要送去到賭坊去。他們的廚房裡頭有兩個大水缸,一個是裝水喝的,一個是專門用來養魚的。那晚我給客人片完魚往外頭走的時候,在地上就發現了那個香粉盒子……我,我不敢說是在賭坊裡撿到的,怕人家誤會我偷東西,就只好說是在賭坊外頭撿的。”
女人千求萬求,讓傅竹衣別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不然被她男人知道,是要活活打死她的。
廚房裡的幫傭也都到前頭看熱鬧去了,後院裡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搜!”
廚房的灶膛裡還燒著火,藉著爐火的光亮兩人一左一右快速在廚房裡搜尋起來。傅竹衣猜想那些宮裡流出的贓物一定不會和普通的抵押物品放在一起,而是另闢他處。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造了一間密室,專門用來存放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師姐,都沒有,怎麼辦?”
卓全迅速地在廚房裡找了一圈,用刀柄把每塊疑似的磚頭都敲了一遍都沒聽出有什麼不對勁。
“難道通道在爐灶後面?”
他異想天開地說。
“那就不是通往密室的大門,是通往阿鼻地獄的大門了。”
傅竹衣白了他一眼,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不可能是在火裡,說不定是在水裡呢?”
她望向廚房角落裡的兩只大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