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梓瑜開始注意到沈舟淵會多看手機上婚禮推送幾秒,注意到他煩躁時無意識摩挲戒指的動作,注意到被發現與異□□談時夜晚更深的纏綿。
他把自己藏在溫良下,從不說什麼。
話頭戛然而止,寂靜的夜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綿長了許久,久到謝梓瑜喊著沈舟淵的名字,對方過了好一會才回。
謝梓瑜知道他沒睡著。
也睡不著。
黑漆漆的夜晚,她睜著眼睛,“沈舟淵,明天我們去領證吧。”
抱著她的手很用力,像是要嵌進她的骨頭,有些疼。
男人沒有回話。
此刻萬籟俱靜,只有沈舟淵變重的呼吸聲。
謝梓瑜知道他在聽,她繼續道:“別想了,就明天。”
她也沒想過,原來有一天,自己也會跟沈舟淵說這樣的話。
突然又好笑。
淩晨,黑夜,突如其來的領證。
換做是以前的謝梓瑜,也會覺得自己瘋掉的。
她總會唯唯諾諾,害怕自己這做不好那做不好的,從需要沈舟淵的鼓勵,到自己逼自己去做,謝梓瑜知道自己還是那個自己。
唯獨這件事,哪怕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哪怕是沖動說出口像玩笑的真話,說出口的瞬間,她也不會惶恐和後悔,更不會惴惴不安。
因為是沈舟淵。
他好像呆住了,謝梓瑜胡亂摸著,摸到一片溫熱,摸到了沈舟淵的臉,還摸到他抿得很緊的唇。
“我還沒跟你正式求婚。”
“睡醒我們就去領證吧。”
“我想在無人的地方,黃昏時刻,說不定會美得讓你昏頭,一下子就答應了呢?”
“等天亮了我們就去吧。”
“好像還是不行,要你喜歡場合,沒有別人;要你喜歡的風景,我突然一下,讓你猝不及防。”
“現在去怎麼樣?”
兩人彷彿是雞同鴨講,謝梓瑜察覺到這人難得有這樣慌亂的時候。
她雙手捧著他的的臉,又說了一遍,“沈舟淵,我們去領證吧。”
好一會,親吻的溫熱覆上她的掌心,狹小的空間裡是沈舟淵沙啞的聲音,“好。”
現在,此刻。
在這樣溫和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