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救活了,九死一生的貓多少都會留下後遺症。
謝梓瑜將貓送過去的時候,無力的貓尾輕輕勾了一下她的指頭。
猛烈的情緒沖擊,撞得謝梓瑜幾乎要暈厥過去,但她還是強撐著,硬是等到手術結束,醫生告訴她三花還需要觀察一晚。
江原扶著她因為鬆懈而突然軟下來的身體。
這種時刻,謝梓瑜也沒有精力去計較亂七八糟的。
等到晚上的時候,沈舟淵帶著收集的樣本跟訊息趕來了醫院。
“攝像頭在下午第一節課第二遍鈴後,被人用布蒙上了。”
本來想著動物一多,人來人往的區域對人對貓都不好,學校給他們劃分活動區域的時候特地挑的清淨又偏僻的地方,導致那處無關聯的攝像頭,想再看就只能看拐角遠處的一棟教學樓外的攝像頭。
卻沒有想到,竟然給下藥的人“便利”。
對方很聰明,選擇這個時間,一是可以混跡在上課的同學中,幹擾路線上的監控,在人群中隱去自己的蹤跡;二是這個時間炎熱,基本上第二遍鈴後,就不會有什麼人還在外晃悠的。
沈舟淵將所有貓咪食用的物品跟藥品全都送去了檢測,加錢快速得出的報告中,謝梓瑜今天餵食的那袋貓糧以及貓條裡都混入了毒素。
謝梓瑜想到了今天下午,自己單獨給三花喂的貓條,整個人都哆嗦著。
人心總會偏的。
三花跟她時間最長,又是最親的小貓,她在安撫對方的時候,總會有多餵它一根貓條的習慣。
三花是所有小貓中,中毒最嚴重的那隻。
身體不住的顫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簌簌,謝梓瑜抓著沈舟淵的手臂,唇瓣顫動著吐不出一個字,甚至哭不出一個音,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她不是故意的。
假如她控制一下給三花零食的量,假如她不那麼偏心……
沈舟淵的手掌輕拍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別怕,不是你的錯。”
哭得眼壓變高的謝梓瑜覺得眼睛疼,靠在沈舟淵的肩膀上閉目,從下午開始緊繃的心絃還搖搖欲墜,太陽xue突突的疼令她在睡夢中都不安穩。
溫熱的氣息撫著她緊皺的眉間,順著五官弧度帶下來的手輕輕摩挲著她臉頰。
“跟你有關嗎?”沈舟淵問。
江原的反應波動並不是很大,斜睨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
“有些話說得太清楚就沒意思了。”沈舟淵道。
所有關於貓咪進口的東西,社團為了儲存都會放在活動室裡鎖起來。
這幾天因為電路問題,社團的那一樓層的攝像頭都出現了問題;社團外拴著的門鎖被人為暴力開啟,而儲存食物的櫃子是被藏在活動室裡的鑰匙所開啟的。
做這件事的人,不是社團內部的人,就是熟悉社團的人。
除了江原,沈舟淵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
但他拿不出證據,不能指著混跡在上課學生中的江原,是去投毒的路上。
江原輕笑,絲毫不擔心謝梓瑜沒睡熟,會將談話都聽去,“沈舟淵,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無恥。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想著詆毀,在小瑜面前破壞我的形象嗎?”